还好余让有临危不惧的精神,牵着我缓缓走进淤泥一样沼泽地,仍然是淡定从容。
我内心已慌乱如麻,整个身体仍在往下陷,脚掌被磁力吸着一样,想要拔起,却很艰难。
余让对我说:“别怕,这不是沼泽,雨下太久的缘故。”
余让用力拉我,借着他的力量我勉强将脚从泥里拔出来。
经过一番努力,我们终于离开那片淤泥,来到更多的淤泥地。
胡天佑和赵凯两个人都坐在淤泥地里,全身沾满了泥浆,如果他们坐着不说话,就是两具泥塑。
赵凯见也我们都快哭出来了:“橙子老师,我以为我们要坐在天亮了。”
胡天佑风趣地说:“我们这是平原,又不是有狼吃你,坐一夜又能怎么样,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威风吗?有一种红军长征过草原的感觉。”
“你还有脸说,都怪你,非拉着我走河堤,吓死我了。”赵凯哭诉委屈。
“切,你那熊胆我都不好意思说,刮个风吓的往我伞下钻,树枝断了非说是妖怪来了……”
“好了好了。”我出声,看到他们俩个仍是生龙活虎的模样,我的心彻底放回到肚子里,语调也松快不少。“我先打个话给你们家长报平安,你们呐,快把她们给吓死了。”
余让把手里的伞给了我,在我打电话给牛姿报平安的时候,他已经把两个小孩从淤泥里捞出来了。
我们四人往岸边走,辛苦余让了,先把两个小孩送到岸上,又折回来接我。
我心里没了牵挂,借助手电筒的光,一直盯着他牵我的手。他的十指修长而漂亮,掌心虽有泥水却有一种暖暖滋生的感觉,将我的手全包围住,让我若有所思的是,我完全没有不自然的感觉了。
雨声清晰有力打在余让为我撑起的伞上,夜色仍是混沌,这真是个让人感到凄凉满怀却又能喷放出热情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