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脸色阴冷。“我不会让你去。”

慕生笑了笑。“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连我也不可以吗？”慕生偏过头，小花看不到他的表情。“你一直都在说是我任性。可是，最任性的是人啊！”

慕生抬起手想摸小花的脸，小花将他的手打掉。

“你私自改了老秀才给你的路线，甚至还要去杀一个太守。”小花说。“你不知道会有多么危险？”

慕生的笑意，一直都在脸上，清晰可见。“有的事总要有人去做，对自己恩师的死活不管不顾。更何况那是我大洛的丞相。我杀他自然是要给丞相讨个说法。”

人九看着月亮，有些清冷。他沐浴这清冷的月光，有些孤独。

人九是莫意与公主殿下的儿子。他是下一个莫王，下一个天下第一，下一个北地之王。这些称号都是他的，可是一切都不在了。他被带到山上，那个山上的人收养了他，这是他第一次下山。也是最后一次下山。

人九的样子，还是慕生记忆中的样子。如同莫意大将军，那样威严。他的手指修长很适合握剑。也如同慕生般，不喜欢说话。他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像父亲一样骁勇善战的将军。

慕生从马车里出来。“我一个人杀不了他，你要帮我。”

人九点点头，理当如此。“不过，你真的不听听那姑娘的想法？她是在关心你！”

慕生说：“所以，我才要笑的啊。”

人九突然想起了那座山上的师姐。

那座山是什么山？那座山没有名字，就像没有名字的书院一样。

书院就代表了书院，那座山就代表那座山。没有书院没够代替书院，也没有山能与那座山相比！

“师姐此时如果在的话，会不会也说自己胡闹呢？”人九依着马车想。

两个少年，三言两语之间，便敲定了整个计划。

小花坐在马车里，脸色平淡，看不清悲喜，她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她走出来。对这慕生和人九说。“我也加入，不过你们都要听我的。”

慕生的眼中满是笑意。本来就该如此，我忍受了你的胡闹，你也要包容我啊！

人九也很高兴，多了一个高手助阵，成功率增加了很多。

喝过了酒，畅谈了往事，约定好杀人。终于到了睡觉的时间，一夜无话。

少年自然是要做一些荒唐的事，人不荒唐枉少年，不是吗？

小花没有睡着，她的身边躺着慕生，小花转过身，看着慕生的脸庞。真的会有危险，史书里说，你会失去一只眼睛的。

慕生不会相信自己会丢一只眼睛，就像天下人都不相信，小花已经读过，关于他们的历史一样。

天亮了，有风有雨，清风飘，细雨摇。真是一个好天气。真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会稽城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