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层的时候,易臣探出头去,看见了塔底座的人,很渺小,向远方眺望,看见那些常绿针叶类的树还青着,而有些阔叶类的树却早已黄叶高挂了。青色的一大片林中黄色的树镶嵌在其中,在高处看宛如一副油画一样。
此时的易臣真的好想吟诗一首,但是见着周围都是人,瞬间这种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果可以让易臣吟诗,或许他会吟一首杜甫的《望岳》吧,其中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最能表达易臣现在的感受。
“徐彤,看一看嘛。”许芳兰知道徐彤恐高,故意逗徐彤。“在这里看风景超壮观的。”
徐彤站在第七层的中间,一动不动,她完全不敢靠近窗口。
易臣看见徐彤杵在那动都不动。“徐彤,你走累了吗?”
“哈哈哈……走累了……她是不敢出去看了。”许芳兰靠着墙壁,笑得一波欢乐的。“你没发现从五层开始徐彤就没有探头出去过了吗?”
“好像是。”易臣发现确实是那样,“徐彤不会是恐高吧?”
“恐高?徐彤?”周林过来插话进来,“不是吧,这么现实的吗?我以为只有电视上的人才会有这种情况呢。”
“嗯,徐彤恐高。”许芳兰依然靠着墙,“其实三年级之前她是不会的,三年级以后她就会了。”
徐彤听见易臣他们在说自己恐高的事,她向他们点了点头。
“三年级的时候,徐彤在游乐场被一个男孩子从近两米的滑梯台上推下,那次之后,不仅在徐彤右边头上留下了一道伤疤,还在徐彤的心里也留下了阴影,从此,只要太高的地方,徐彤都不敢往下看。”许芳兰说出了徐彤恐高的由来。
“那个男孩子真的是太坏了。”周林义愤填膺到。
“徐彤的恐高是心理问题。”易臣想了想,“只要在心理上去克服就不会恐高了,也就是说要走出心理阴影就可以了。”
“说得倒轻巧。”许芳兰对易臣嗤之以鼻,“我也知道走出阴影就好了呀,但是要怎么走出呢?”
“我觉得我们可以强迫徐彤去高的地方往下看,那样不就可以了吗?”周林出着主意。
“不行,那样是没用的。”许芳兰立刻反对,“那样只会让徐彤很痛苦,并不能把她的恐高症治好。”
“我也不赞同周林的方法。”易臣也不支持周林,“这种方法太冒险了,也太危险了。”
徐彤一直在听着易臣他们的谈话,虽然他们谈论的是她自己,但是她既不上去打断他们,也不过去插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易臣瞟了一眼徐彤,“好了,我们下去吧,怎么搞定徐彤的恐高症以后再说吧。”
“好吧!”
“徐彤我们下去吧。”
许芳兰挽着徐彤的手臂,和徐彤并排走着,下楼梯的时候变成了许芳兰牵着徐彤,她们一边下楼梯,一边小声地说着话。
“我们也下去吧。”易臣对周林说。
易臣跟上徐彤她们,周林跟在易臣的后面。
“哎呀,总算下来了。”周林从石拱门出来,“可累坏我老人家了。”
“还老人家。”许芳兰冲周林翻了个白眼,撇撇嘴,“你就一个懒虫,别人老人家都身体素质比你好,你就不要丢别人老人家的脸了吧。”
徐彤捂着嘴笑了起来。
易臣面无表情,他已经习惯了许芳兰怼周林难听的话语。
“你呢?你勤奋了?”周林听到许芳兰的话瞬间就恼火了,“况且我丢不丢别人脸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你?”
“你……你……”许芳兰气得也不轻,“好……以后管你是小狗,谁管你死活呀。”
“哼”
许芳兰抱着手臂不再搭理周林。
“……”
周林很尴尬地看着许芳兰,但是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他转而看着易臣,易臣摊开双手表明自己不知道。
周林见易臣爱莫能助,想向徐彤寻求帮助,徐彤一脸嫌弃地瞪了一眼周林,嘴里小声地说了句“活该”。
周林听见了徐彤的话,更加尴尬了。
“我们再往上走吧。”易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我听别人说上面有座庙,重点是那座庙里抽的签很灵验。”
许芳兰不说话的走在最前面,一只手拉着徐彤,易臣和周林跟在后面。
易臣双手枕在后脑勺上,吹着口哨,悠闲自得地走着。周林的手没闲过,对小路旁的矮树丛左摸摸右摸摸的,时不时还会摘下几片叶子。
不一会儿,庙就出现了。
庙是由木头构建的,盖着一片片的瓦,黑色的,只有一个门,门立在庙的正中间,门是折叠式的门,两旁是木头制的窗户,十根木棍竖着装在窗户上。
他们走进庙里边。
第一眼看见的是三清的雕塑,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造的,看起来金碧辉煌的。三清下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鼎,里面的香一直燃着。桌子的右边放着一个功德箱,用红色的纸张包裹着,看不见里边。
易臣他们进来时就有人朝功德箱里边塞了一张五块的纸币进去,然后在鼎的左边拿了两根香点燃插入鼎中的灰中,之后跪在地上的垫子上对三清拜了三拜。
易臣也学着那个人塞了张一块的进去,然后拿香点燃插入鼎中,对三清拜了三下。
周林看见易臣对三清膜拜,不禁说:“易臣,你信这个?”
“信之则有,不信则无。”一个道士模样的老人从右侧的小房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