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弹琴的女子,粉色衣裙被夜风吹起裙角,鬓边的发丝飘落在两侧,如泉水般清澈的双眸像是在解读诉者的心声。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留泪了?
金七七伸手抹去脸颊的泪滴。
最后一个琴弦弹完,妙音将双手亲亲放在琴弦上。
“这是什么曲子?”
金七七问。
“这首曲子名为别,讲述一位女子爱而不得,相思成病的故事。”
“别?难怪!”
“叶夫人懂琴吗?”
“不懂,听过之后,我只觉曲中有悲凉。”
“夫人是为曲中之人而悲吗?”
金七七摇摇头,她走上前两步。
“曲中的女子太执着,爱而不得竟相思成病,最终苦了自个儿。”
“若是夫人当如何!”
妙音问。
“若是我…”
金七七低头略思。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颗草。”
妙音拍手。
“若是爱的深,陷得深恐难自拔。”
“爱得深伤得深,陷得深痛得深,既然痛了便该知道回头。”
“可她就是回不了头!”
“心里有了执念,放不下,回头无望。”
“夫人心中可有执念?”
金七七见妙音问自己执念,她回身,走下石阶。
“有!”
一旁儿的叶璟盯着金七七。
“是什么?”
“自由!”
“什么自由?”
“爱情、人生自由!”
妙音一脸错愕的表情,她看着金七七,不敢想她口中竟说出这样的话。
“人人皆有爱人与被爱的自由,不应被父母、宗亲、权利所禁锢。若不爱他人,应尽早告之,好让其心死,再觅良人。若爱之,便不能以一己之私,妄将他(她)视为己物。互爱者双方应敬而爱,爱而亲!”
金七七说完,瞧见院子里的人都呆了。
“夫人所说在我大唐朝可谓是第一人,可大唐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你不也是因为圣旨才嫁到叶家嘛!”
妙音一句话击中金七七,她望着黑暗天空中一轮月牙,小鱼儿将新续好的茶壶放在桌子上。
金七七走过去,提起茶壶,拿起一个茶杯,她将茶杯递给妙音。
妙音接过茶杯,金七七开始往杯中加热水,一直到水热水冒出杯壁,烫到妙音的手。
“啊!”
因为太烫,妙音放手将杯摔在了地上。
“夫人这是做什么?”
“痛会伤,知道痛,自然就会放下,不是吗?”
妙音看着地上摔碎的茶杯。
“这烫水之痛又怎能和心痛相比呢?”
“若生来不是将军之女,该多好!”
金七七摸着妙音的古琴。
叶璟听完金七七的话,觉得心口处有一丝堵塞,说不上来的难受。
夜深,金七七躺在床上睡不着,屏风后的叶璟睁着眼睛也没睡着。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离?”
金七七躺在床上说。
叶璟没说话。
“我们关系还是趁早解决的好!”
金七七转身看向屏风后的叶璟。
不然,我怕自己成了曲中女子,爱而不得,相思成病。
“你…睡了吗?”
金七七长叹一口气。
“算了,改日再聊吧!”
她就被子拽至脖子旁,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金七七睡着了,叶璟睁开眼睛,倒卧一侧,看着屏风后熟睡的金七七。
她就被子都踢在了床尾,这样的睡姿真的是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
“我…”
我现在还不能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