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拿着小号擀面杖,开始擀皮,不时瞅一眼电视,笑道:
“你说这春晚好多人喊着不看了不看了,这话我记得喊了四五年了吧?可是最后呢?一到大年三十儿晚上,咱们不还是眼巴巴地守在电视机前面么?”
“是啊,其实大家都对春晚有感情,所以才恨铁不成钢,其实都希望春晚能做好,都是有期待的。包饺子看春晚,打小不都这么过来的嘛。”
“咱们小时候都一样。”芽芽没来由一美。
春晚这东西,就算每年看去年的重播都觉得新鲜,何况王昊都隔那么多年了。
你说彩排?
彩排他第一个节目看人家谁去,下场就到了后台,哪允许你溜门瞅缝,再者说他也没那心思。
这么些年,除了几个印象特别深的小品,别的节目都跟第一看一样,和芽芽不时的一起傻乐兼吐槽。
转眼间,芽芽擀了四五十张皮,王昊去厨房端出个碗,里面泡着六个崭新的梅花五角钢镚,笑道:
“你们过年供奉喜利妈妈,我们过年包饺子吃钱,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这是五角里发行最稀少的93梅花,咋也不多包,就六个,六六大顺,看谁吃到,吃的多。”
芽芽皱了皱小鼻子,小嘴一撇,嚷道:“不公平,你饭量在哪儿摆着呢。”顿了顿,没待王昊言语,转而笑颜一展,“我再擀点皮,多包点。”
“”
好在王昊调了大半盆馅,足够她折腾。
皮得了,俩人拿起饺子皮,挑里点馅,开始包。
“对,你看两手的食指和拇指分别从饺皮左右两端往中间捏,中间自然留一个口,把左右两边合拢,留口部分折起捏牢,两边各形成一条褶。”王昊一步步示范。
芽芽手里捏着个饺子有样学样,但手就跟不分瓣似的始终捏不妥当,王昊笑她天赋问题。
“哎这捏几下来着?”
“三下,不过随便了,咋们自己吃,不漏就行啊。”
“那不行。”芽芽不同意,歪着头又捏了两下,她还想学会以后给王昊包呢,“哎哎流水了你快弄下”
“馅搁这么多,你包包子呢。”
王昊无语,连忙接过胖的跟小猪似的饺子抢救了一下,又手把手教了教,这才有模有样像那么回事。
此刻春晚已经演了一多半,正好是赵大叔的送水工登场。
“你干啥玩意呀,我可是正经人哪!”
“谁不正经啊?”
“正经人你花二十块钱你就扒老头衣服?”
“范老师:来,全套的。”
“赵大叔:你太够哥们意气了。”
芽芽噗嗤笑道:“就这小品有点意思。”
“听得懂?”王昊愣了一下。
“啥?”芽芽细细一琢磨,啐了一口,低头嘟囔了句,“臭不要脸!”
王昊郁闷,跟我有啥关系,都人范老师说的好嘛,他打了个哈哈,“春晚可指着人赵大叔活呢。不有一句话说,赵大叔的小品成功了,春晚就成功了一半嘛。”
“不至于吧,高秀闵和范维也挺好的啊。”
王昊能说什么,他能告诉芽芽高老师再过两年就得驾鹤西去,而范厨师也跟赵大叔分道扬镳了么。
“对了,你那专辑啥时候发。”芽芽想起来问。
“二月二吧,龙抬头讨个吉利,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那时间还挺紧呢,哎到时你可就是大明星了。”
王昊苦脸道:“啥大明星啊,效果咋样还是两说呢!”
他重生也没带个系统啥的,自从进过录音室,被毕哥哔哔来哔哔去,整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唱歌业余,以至于心里发虚,没底。
芽芽扬起小脸,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冲着王昊眨呀眨,俨然一副小迷妹模样,认真肯定道:“肯定行,你唱的可好听了。”
“拉倒吧,我自己啥水平自己知道。”
“咋?”芽芽不乐意了,放下筷子,指着电视里的正唱龙拳的周截棍道:
“他那样听不明白唱是啥的,都可以大火,你唱的比他好,创作你比他厉害,乐器你也会,春晚咱们也上了咋就不行?”
王昊难得老脸一红,瞅了瞅电视,又看了看芽芽,笑道:“你又不懂运营,就那么肯定我能成啊?”
芽芽嘻嘻一笑,“因为你是”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你是我老板。”
王昊翻了个白眼,道:“拍马屁也不涨工资。”
“哼,谁稀罕!”芽芽皱了皱小鼻子,不满道。
俩人边包边唠,缓慢而舒心
电视里王昊新认的姐穿一平底鞋,顺利开始唱:“打天下,坐江山,一心为了老百姓的苦乐酸甜”
就两个人,居然也有种难言的温馨感,颇有点歌里过年一家人康宁团圆的意思。
歌曲结束没几分钟,手机开始嘀咕嘀咕硬响王昊抬头瞅了眼挂钟,不知不觉已经零点了,自己重生来的第二个春节,有了家人,有朋友,有红颜一切都挺好。
二零零三年过去了,我怀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