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更令她接受不了。
“一个又丑又废的女人而已,死了正好,免得脏了我正妻的位置。”
青翎迟疑了半天,说实话,他打小就跟在赵清逸身边做了护卫,同夏雪歌算是旧识,心中有些不忍,还试着挽留。“那同夏家的婚事也不要了?”
“婚事?不是还有个夏飞嫣,扶正了便可!”
这一席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夏雪歌完全愣住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自她眼角簌簌落下。若不是亲耳听到,她绝对不相信这些话是出自清逸哥哥之口。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在她的心上,强烈的绞痛使得她差点儿昏过去。
十多年来的感情,弃之如敝履。脏了正妻的位置?难道她夏雪歌竟这般的不值钱,说到底,原来赵清逸看中的,不过是同夏家的缘分罢了。
听着二人逐渐远去的声音,夏雪歌的心,低沉到了骨子里。
原来,这就是夏飞嫣想要达到的目的,要让她的身和心全部坠入无间地狱,才彻底算完。
该死的情药终是发作了,随着黑衣人手下力度的加重,一股酥麻的感觉强力的刺激着夏雪歌的大脑。
哀痛、渴望、心死。
夏雪歌渐渐放弃了本来就无效的挣扎,她的双眼空洞而失去了整个色彩,整个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静静的躺在那,既不反抗也不回应。
船舱外,十五的圆月终于再一次自乌云中展露了头角,一缕清凉的月光自舱顶的窟窿中照射进来,这个窟窿似乎比之前大了许多。
月光撒在脸上,为夏雪歌粉嫩的脸庞渡上了一层银白,本是生的极好看之人,五官都是一顶一的,可左半边脸上那暗红色的胎记,却成了唯一的败笔。
“雪歌脸庞的胎记像是绽放的桃花,美极了,将来,我一定十里红妆娶你为妻!”
“雪歌,我要把世间最美的给你。”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夏雪歌闭上了眼睛,就让一切,都随它去吧,婚前失了真的女子总是要被浸猪笼,还不如待药效过了,她自我了结算了。
可就在这时,黑衣人闷哼一声,解开了对她的禁锢,顺着水流的摇动滚向了一旁。
这使得原本早已接受现实的夏雪歌不敢相信的睁开了眼睛,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旁边的黑衣人,他艰难的爬起来,盘膝而坐,似是在以内力抵抗着体内的情药。
“再看本座,本座就剜出你的双眼!”黑衣人恶狠狠的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声音虚弱而又不带一丝温度。
夏雪歌赶紧收回双目,抬手间,手腕上不知道何物,发出一丝金光。
直到看到那金光,夏雪歌再一次愣住了。她的生活中,不只有赵清逸一个,还有她的母亲刘氏,还有她嫡亲的妹妹雪晴,她不能就这么任人欺凌的死去,她必须逃出去。
可身上的情药还在发作着,这种药是花楼用来对付烈女的,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夏雪歌根本抵抗不住内心的渴求,缓步走向了在一旁打坐的黑衣人。
随着她一点一点的接近,黑衣人终于有些慌了。“你做什么?”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面对一个顶着一张满脸死气的女人,他觉得很恶心,内心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与她交合,奈何这情药太过毒辣,而且他内力尽失,勉强抵抗还好,若是夏雪歌主动攀附,他决计控制不住。
到了黑衣人身前,她缓缓低下头,附在他的耳边。“帮你解毒……”温热的哈气,带着女子特殊的幽香,使得黑衣人心猿意马。
还不等他有任何动作,夏雪歌挥手将一根金针插入了他的后颈之上。下一秒,黑衣人就倒了下去。
随后,她又在黑衣人身后的四个穴位分别施针,直到他的气息变得平稳,夏雪歌才收回手。
她手腕上带着的并不是普通的手镯,那是云悠山庄的宝贝。
小小的手镯内里藏着九十九根金针和毒药,有些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
这还是第一次,夏雪歌直接对着活生生的人施针。后颈遍布的主要穴位很多,一个不留神就会伤及性命,不过很显然,她成功了。
这个黑衣人在中了情毒的情况下,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没有玷污了夏雪歌的身子,她都会尽力一救。
匆匆的为自己施完了针,夏雪歌艰难的爬出了破败的货仓。
黎明时分,当天地跨入最为黑暗的时刻,小船才终于回到了岸边。
在夏雪歌刚下了小船后,船舱内的黑衣人也适时醒了过来。
疼!周身的疼痛与疲惫传来,还夹杂着一种满足感。
这种感觉,莫不是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些,使得黑衣人不由得面色一寒。“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怎么敢!”
可如今所处的环境,似乎容不得他在计较这些,需得逃离这里,日后他总有机会将她找到,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