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还记得那十月之约?”白弦月问道。
“当然记得,朕日思夜想,恨不得十月之约明日便到。”皇帝道。
“谢皇上心中一直记挂民女,只是——”白弦月迟疑说道。
“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皇帝道。
“当日民女下山之时,爷爷曾将民女托付给云公子,云公子感念我的救命之恩,便许诺要照顾我一世,这也是他请求皇上赐婚的缘由。”白弦月道。
“你是说那云澈与你并非男女之情,不过是为了报恩?”皇帝问道。
“确是如此。”白弦月答道。
“朕说云澈自小便立志修道,怎的突然转了性子,原来如此。”皇帝笑道。
“民女有个不情之请,民女与皇上的约定,在兑现之前,并不想这么早让云公子知道,还请皇上也能先保守我俩的秘密。”白弦月故意强调了下“我俩的秘密”。
皇帝听闻不想让云澈知道虽有些不悦,但听白弦月说是他二人的秘密,不禁心中暗喜,这小姑娘有了与朕的小秘密,确实不错。
“你且说说为何不能让他知道,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入宫,再说朕是皇帝,你若入宫,便是朕的爱妃,怕他做甚?”皇帝道。
“一来,这数月我还需治疗我身上的伤疤,云公子是我在峻茂山外唯一熟识之人,且他也一直对我以礼相待,在他处暂住,民女也好安心治伤。”白弦月道。
“你若需要住处,朕大可赐你一座宅院。”皇帝说道。
“民女知道皇上对民女的关爱之心,但若是皇上无缘无故赐民女一座宅院,怕是要落人口舌,民女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让皇上惹人非议。”白弦月道。
“何人敢非议朕。”皇帝怒道。
“自是无人敢当面非议皇上,但那些大臣心里又会如何想?皇上坐拥天下,皆因民心所向,民女实在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使皇上名誉有一丝一毫的损伤。”白弦月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皇帝道,“那其二呢?”
“二来,皇上可还记得民女当日与皇上约定的第二条?”白弦月问。
“你是说以那凤凰玉佩为聘之事?”皇帝问道。
“正是。”白弦月道,“那凤凰玉佩是太子之物,云公子与太子又是挚交,若云公子知道民女与皇上之间有所约定,民女也无颜在云公子住处再住下去了。”
“其实你完全可以先进宫,朕会给你安排一座上好的宫殿,让你好好疗伤。”皇帝道。
“皇上,宫中人多口杂,我这一身伤疤,实在多有不便,皇上也不希望民女一进宫便被人非议吧。”白弦月道,“况且云公子那宅院置于山中,山中有温泉,于疗伤而言,实在是上佳之选。皇上也应允我以十月之期,还望皇上守诺。”
“如此,好吧,便都依你。”皇帝思虑一会,问道,“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爷爷的新药确有奇效,疤痕已淡了许多,再过数月定能痊愈,还请皇上等我一等。”白弦月道。
“如此甚好,”皇帝道,“你且上前,让朕看看。”
白弦月低着头,眉头微微一蹙,瞬即松开,柔声道:“皇上,民女不想让皇上看到民女丑陋的模样,还请皇上体谅。待民女将伤治愈,界时,皇上再看也不迟。”
皇帝闻言大笑,道:“好,好,好,毕竟是姑娘家,还是会害羞,那朕便依你。”
“谢皇上。”白弦月道。
御书房外,有一人已驻立了良久。
听罢里面的谈话,他的面色骤变,心情复杂。
见白弦月出来,他迅速退到侧后,待看清的确是白弦月时,他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