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衣裳料子比我的都好,指不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婢女,手长偷了主子的东西跑出来了。”孙家女儿躲在母亲身后,还不忘又接上两句。
孙尚书被她俩这一唱一和气得头晕,用手指了半晌,狠狠地甩了袖子。
他又来回踱了两圈,才问孙二爷:“你确定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确定啊,大哥!嫂子院里的嬷嬷都检查过了,没有路引,没有身份证明,不是流民就是奴仆!”
“现在下这结论还为时过早。”
孙尚书盯着地面,一时陷入了沉思。
那送去替嫁的女子,将濒死的瑞王救了回来这件事,早已在一天之内传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
以至于早上他去上朝时,还有同僚向他道贺,说他教出了个好闺女。
人们选择性地没有提他这突然冒出来的乡下嫡女,可他知道,他们在嘲笑他。
说他既想做皇亲国戚又盼着瑞王赶紧死,到最后被抛弃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拆了台。
现在瑞王醒了,他换了个乡下女儿做王妃的事情也被知道了。
婚结了,人也得罪了,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孙尚书叹了口气,心里有苦说不出。
“哎呀,大哥,你就是太小心!明天那丫头回门,威胁一顿不就得了!除了我们,谁也没见过我那大侄女长什么样,我们咬定了她是,谁还敢相信她不是呢?”
孙尚书没有吭声。
那孙二爷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她在外面又是风餐露宿,又是担惊受怕,能坐上王妃之位,感激我孙府还来不及,她还敢说出去不是?”
“而且,她这也算把柄在我们手上了,我们一口咬定出嫁的是我那大侄女,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她,大家众口一致,她就是想辩解也没有办法。”
“咱们配合演出戏,把这小丫头拿捏的死死的,没准还能从那病秧子王爷那儿,争取点好处。”
孙尚书承认,他被二弟那最后一句话,说得动心了。
想到这里,他咬咬牙。
“就按你说的做。”
……
另一边,苏笑寻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王妃受凉了?”梅花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苏笑寻摆了摆手,虽说穿了许久的湿衣服,但也不过是一杯茶水的量,能湿到哪儿去。
“没事,大概是有人在说我。”
任由梅花给她擦着头发,兰花在柜子前挑挑拣拣,搭配明天要穿的衣服。
顾云琛的那件大氅还挂在一边,不管怎么说,这王爷还挺会照顾人。
她自小被宠着长大不假,却也独自去秘境闯荡过、去山林试炼过,能享受更能独当一面,但是谁会拒绝这种被关心的好意呢?
“王妃可是在想王爷?”看到苏笑寻出神的样子,梅花笑着问。
“是啊。”苏笑寻大大方方地答道。
梅花却是曲解了她的意思,忍不住安慰她,“王妃不必焦虑,王爷虽说这几年身子不适,可保不准将来就好了呢!”
苏笑寻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其实并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
梅花却以为她听了进去,于是继续说道:“王妃还年轻,王爷看起来对王妃也挺上心的。王妃只要把握住了王爷的心,等王爷身体好转,三年抱俩不是问题!”
苏笑寻:“???”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