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白瞪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信,嘟囔道:“什么事儿还值当的写封信过来,这老东西怕是真的闲得没事做。”
项白展开信:近日尚府或有大事发生,切勿因一时好奇令自己陷入其中,万事小心。
项白不禁微微蹙眉,半晌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阿丹却站着不动,伸出手说道:“你叫他老东西我可听见了,小白,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叫哥哥。”
“哥哥。”阿丹一脸乖巧。
项白揉揉他鸡窝似的头发,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赏你买糖吃。”
“得嘞,好好努力啊小白,看好你哟。”阿丹说完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小兔崽子。”项白愤愤不平。
“小白!”
“谁!”项白猛地回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杀气。
魏秋山愣了愣:“干嘛呢,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叫谁小白?”
“怎么了?”魏秋山满脸茫然,“我不是觉得这样更亲切吗?”
“亲什么切,谁跟你亲切?”项白没好气地说道,“让你去问胜子,打听到什么了?”
“哦,就是个很庸俗的故事。”魏秋山说道,“起初刘阿娇是小妾,夫人是尚小楼她亲娘,也就是周氏,尚文辉也挺敬重她,反而是刘阿娇一直不太得宠。”
“刘阿娇一直不得宠?”
“是吧,你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跟好几个人打听过,估计错不了。我有一个推测,据说刘阿娇是尚临州从青楼里赎回来的,我怀疑他是嫌刘阿娇的出身。”
项白皱皱眉头,未置可否。
“这事儿听着不太着调,毕竟这帮子有钱人从青楼赎几个姑娘也是常有的,但是经过这半天的打听,我觉得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儿。我接着跟你说,说完你就明白了。”魏秋山继续说道,“我听说,周氏生尚小楼的时候坏了身子,尚文辉眼看这么大的家业没着落,这才答应娶刘阿娇。后来刘阿娇怀孕了,周氏大概怕她生出儿子就想弄死她,带着枣泥糕去看刘阿娇,结果那天刘阿娇没胃口,那枣泥糕就让周氏自己吃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害死了。尚文辉知道了,嫌她败坏家风,都不许她的牌位进祠堂,全当没这个人,后来刘阿娇生了儿子尚明浩,这才扶正了。”
“她自己吃了?”
“你看,我也想到了,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自己吃了呢,我就问胜子,但是胜子也说不清楚,他也就是听别人说的,自己也没在场没看见。”
“那他是听谁说的,你也不问问?”
“我问了,但是告诉他这个事儿的人已经死了,就是今早上吊死的那个姓林的,不过胜子说那女的原来不是厨娘,是周氏那里一个管事儿的,后来也没听说有什么错处就发到后厨了,所以他推测,这是他推测的,”魏秋山强调道,“八成跟这个事儿有关系。”
“嗯,”项白点点头,“人家胜子都比你聪明。”
“怎么就比我聪明了,我也想到了。”魏秋山说道,“我不仅想到这个,我还想起来这件事儿兴许尚小楼知道。”
“尚小楼?”
“说到尚小楼,我算是知道那姑娘为什么那么恨刘阿娇了,就凭他那个爹干的那些事儿。你是不知道,我打听了这大半天,其实就得出一个结论,尚文辉是真好面儿,好面儿到要面子不要里子,你就说周氏的事儿,兴许她做的是不对,也已经死了,你再生气好歹让人家亲生闺女送一送,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同意,说传出去丢人。你说尚小楼心里头能好受吗?让我说,她不光恨刘阿娇,说不定连她爹也恨着。”
项白点点头:“你这趟倒是不虚此行。”
“那当然。”魏秋山拍拍胸脯说道,“你秋山爷爷好歹也是六扇门儿第一神捕,不是离开你就破不了案。”
“嗯。”项白敷衍地应了一声又问,“然后呢?你去蔷薇居又打听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