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刘阿娇一眼看到项白手里的药瓶,面部微微颤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终于还是发现了。”
项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不错,是我做的。”
“什么?”胡小酒脸上写满疑惑,“是你?”
“是。”刘阿娇深吸一口气。
“怎么会是你?”项白紧紧皱着眉头。
刘阿娇噗嗤一下笑出来:“很奇怪吗?对,你们看来当然很奇怪,真是奇怪,呵呵呵,哈哈哈哈……”她低低地笑着,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花枝乱颤,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真是奇怪啊!”她叹息一声。
“我,不择手段,机关算尽,终于爬上了尚家大夫人的位子,可我还是杀了他,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想不到?”她指着项白的鼻子哈哈大笑,“你看你的样子,原来无忧阁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刘阿娇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你们一定会想,我是不是疯了?告诉你们,我没疯,我的脑子清楚着呢,一笔一笔的账,你们尚家欠我的账!”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全都记在心里!我恨你们,我早就想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每一个人!”
尚家的掌柜们瞬间炸开了锅:
“这女人疯了!”
“忘恩负义的臭婆娘,尚家待你不薄,老爷待你不薄,你却要恩将仇报!”
“早就说是她!竟然要杀了我们所有人,丧心病狂!”
“待我不薄?好一个待我不薄!”刘阿娇桃花似的脸被愤怒扭曲地不成模样,她瞪着森森大眼,眼里有恨有泪有嘲笑,“待我不薄,就是我病到快要死了却不闻不问?待我不薄就是一边骂着我是婊子一边让我给他生儿子!就是把我扶正却不许我出门,不许我跟任何一个男人讲话,不许我见我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因为我出身青楼,好一个待我不薄!”
“刘阿娇!”
“尚临州,你给我闭嘴!”刘阿娇尖声说道,“我最恨的就是你!人人都以为尚家的大夫人会多么风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个大夫人有多么下贱!多么猪狗不如!在尚文辉的心里,在你们的心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不是个人,你们一个个当着我的面儿夫人来夫人去,背地里却嚼我的舌根,说我的闲话,当着我儿子的面说我是个婊子,你们真当我是聋子是瞎子,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刘阿娇的椎心泣血和撕心裂肺,令人意外,却并没有引起尚家人的同情,反而激起他们的愤怒,他们纷纷叫骂着:
“疯婆娘!杀了这疯婆娘!”
“打死着臭婆娘,给老爷报仇!”
“等等,等等!”项白大吼着,努力控制着暴怒的人群。
“你说的这些固然能成为你下毒想要谋害众人的理由,但是这砒霜可不是从你手里发现的。”项白说道。
“哼。”刘阿娇一声冷笑,她的发髻被暴怒的尚家人扯散了,脸上也挂着些许伤痕,“我知道,在尚临州书房发现的。”
“你怎么知道?”尚临州惊讶道。
她擦擦脸上的血,笑了笑:“废话,我还知道它摆在你书柜的第三层格子里,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写着‘杀娇以证清白’。”
“你……”
“我是怎么知道的?”刘阿娇嗤嗤地笑了,笑得娇俏又妖娆,只是脸上的血迹令这笑容多了些诡异的色彩,“尚临州,咱们俩谁跟谁,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吗?尚文辉让你杀了我,给你砒霜,我早就知道。瞧瞧,多有意思,明知道我跟你私通却只杀我一个人,好一个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