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功夫感慨这个,跑啊!”项白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前面是蜿蜒的巷子,身后是成群结队的难民,胡小酒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有点小刺激,她忽然发现项白一直按着肋骨,似乎想到些什么,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
“你不舒服啊?”胡小酒边跑边问。
“你还有闲心管这个?”项白咧咧嘴,他的肋骨本来就很疼,加上一路狂奔,现在觉得喘气都疼。
“是刚才被我撞的吗?”
“不是。”项白说道,“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话,我现在说话都疼。”
胡小酒瘪瘪嘴,不出声了。
不知跑了多久,追着的人越来越少,他们终于放弃了。项白他们也终于跑不动了,捂着肋骨弯着腰直喘粗气。
“行行好”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追过来的人,“行行好”他似乎很执着。
项白默默地冲他举起大拇指,摸出两个铜板交给他。
“行行好我追了这么远,也很累的给多点吧”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项白忍着痛深吸一口气,又摸出一个铜板交给他。那人掂了掂,满意地走了,“嗯”那人犹豫地转过头来,“你们别太难为阿狗,他是个好人。”
“阿狗?”
“就是你们抓的那个,他偷东西都是分给大家吃的。”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偷东西?”胡小酒恍然大悟,“难怪他鬼鬼祟祟。”
“你们不是因为他偷东西才抓他吗?哦我真多嘴,当我没说过谢谢你们再见。”
“他偷东西?他竟然只是偷东西?”胡小酒无比失望,“那他就不是凶手咯?噢,我天呐!”
“早就说,哪有那么容易。”项白按着肋骨,贴着墙坐在地上。
胡小酒偷偷看看他,默默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对不起啦。”项白没说话,“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算我倒霉。”项白说道。
胡小酒瘪瘪嘴,有点委屈,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过完年就走。”
“跟我说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骗你哦,我是故意骗你,但是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真的觉得你师父很担心你。虽然他不说,但他就是别扭,你们师徒俩真的有点像,都是嘴硬心软。”
“我说你是真觉得自己会读心术是不是?”
“我不会,但是心理真的是有迹可循的。”胡小酒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信,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过完年就走,你就当忍两天吧。”
项白看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只是看着。
“你唉你总不能,”胡小酒苦着脸委屈巴巴地说道,“这都二十七了,我要是现在走真的就要流落街头了,我”
“抓住了!正好,你们在这儿呢!”魏秋山兴高采烈地向他们走来,他前面还一个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个人口中的阿狗,垂头丧气地模样,被魏秋山一推一踉跄。
项白撑着墙站起来,一不小心又抻着肋骨,身子晃了一下却没有倒,才发现胡小酒正在旁边扶着他,他动动嘴唇,一个“谢”字终究没有说出口,却看到她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忽然仿佛心思被看透了一样,不觉耳朵根有点儿烫。
“你怎么脸那么红?”魏秋山不识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