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告状也是为了我好?”
沈若理没那么直了,却依然气壮道,“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遇事总能想到许多法子,我也哄不了你吃药,只能与皇后娘娘说了。”
沈若说完愈发觉着心虚,正想转个话题,便见着敬书一脸笑样的进来了,心喜敬书这小子近来真是愈发有眼色了,又搭救了她一回。
敬书凑在姬延凌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姬延凌听完点了点头,“这通政使倒是有些小聪明,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宜他了,往后若是不再惹到我眼前儿来便放他一马吧。”
沈若好奇道,“敬书,你在延凌哥哥跟前儿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敬书笑着看了姬延凌一眼,替她解惑,“是殿下替姑娘出气的事儿呢!”
沈若惊了一惊,因方才姬延凌说出了通政使,小心翼翼地问他,“延凌哥哥,你不会为难了佟月的父亲通政使佟大人吧?”
姬延凌没作声,敬书瞧着姬延凌的脸色接着说道,“四公主尚只做了佟小姐给姑娘下药的帮手,便被罚了禁足三个月,抄清心经一百遍,佟小姐这个主谋,殿下却什么也未表态,奴才估摸着这佟大人一颗心实在提的七上八下的,害怕殿下秋后算账。要说佟大人对自己这位长女也真真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了,在姑娘病后的这几日里竟日日来长乐宫求见殿下,只说是教女无方,奈何殿下次次以事务繁忙为由给回了,并未见佟大人。”
敬书抑扬顿挫地说得跟说书似的十分起劲,沈若也听得十分认真,“然后呢?”
“前日,皇上召殿下议事,殿下从皇上处回长乐宫时,可叫佟大人给守着了,佟大人言辞恳切的与殿下认了一番错,还请殿下重重责罚佟小姐一番,好叫佟小姐长个教训。哪知,殿下听了佟大人这番话后,却并无什么触动,只笑着向佟大人说了一句话便拂袖走了。”
“延凌哥哥说了什么?”沈若坐直身子,好奇地问。
敬书看了姬延凌一眼,一脸敬佩,“殿下说,‘听闻那巴豆粉寻常人吃了要腹泻一日又一夜?’”
沈若有些明白了,脸色有些怪异地看着姬延凌。
“奴才方才打探到,那佟大人回去便给自个儿和佟小姐吃了那烈性巴豆粉,如今父女二人可是实打实的闹了一日又一夜的肚子呢!”敬书喜滋滋道,“总算是替姑娘出了口恶气。”
沈若听敬书说完,也觉得那佟月真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怜,但转念又觉着有些担忧,“延凌哥哥,这通政使佟大人好歹也是朝廷从三品官员,你作为皇室嫡子如此作弄于他,会不会有些过了?当心留人话柄。”
姬延凌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色,“放心,我知道分寸,你被那佟家小姐折腾的伤了脾胃心脉,如此小惩大戒他该偷着乐了,况且我也未说什么,他自己觉着那巴豆粉好吃,想尝个鲜,我还能拦着他不成。”
沈若一时有些无语,竟有人将吃巴豆粉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不过想想也是,姬延凌做事确是从不需要人操心的,“那就好,延凌哥哥,我养伤这六七日,你也没去文华书堂,不要紧吗?别将课业给拉下了。”
“文华书堂的那点课业,去不去也没什么打紧。”
沈若笑道,“也是,我实在觉着,以延凌哥哥的学识,给大学士做夫子也是够的。不过,我觉着我已经好了许多,不用你再这么日日照看着了,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