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扬起赤骨剑纵身飞上海妖的脑袋,刚扬起赤骨剑,数条触手袭来,鹿茗急急撤身。捆住南溪腿的红绸被扯断,见南溪快要入口,鹿茗直扑而去一把拽住红绸,南溪和鹿茗一起被海妖吞了。
“南溪!鹿茗!”北溪急得满眼泪花,提剑直砍海妖,却被海妖的触手打了回去。北溪结出巨大剑灵,海妖张嘴吐出一滩黑色汁液后快速后撤。
北溪再结剑阵,数柄长剑将海妖围在其中。海妖的身子开始泛红,周身的触手胡乱挥舞。北溪提剑猛砍海妖的脑袋,一剑而下,绿色的血液溅了北溪一脸。
海妖哀嚎连连,巨大的触手胡乱拍打,山岩碎裂,浪花翻涌。剑阵被破,海妖欲逃回海中,北溪祭出数条红绸捆住海妖的脑袋、触手。北溪拼命往后拽,海妖拼命往前冲,北溪被海妖拖着向海里滑。白鹤啼叫之声越发刺耳,北溪抬头一看,无数白鹤争先飞来衔起被挣断的红绸往后拖。
海妖的嘶鸣之声越发凄惨,岛岸周边的海水皆变成了绿色。北溪同众鹤齐力将海妖拉出了海,海妖的肚子突然爆裂,肠肚血粪四溅,腥臭刺鼻。
“南溪!鹿茗!”北溪忙冲过去扒拉那堆黏糊腥臭之物。一扒开海妖的皮囊,北溪就看见了闪着红光的赤骨剑。鹿茗连连呕吐,南溪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北溪忙给南溪渡灵。
鹿茗握着赤骨剑跳入海中,边吐边落泪:“好臭,太臭了!这家伙吃的是屎么?”自言之际,鹿茗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苦水。
南溪那方的情况渐稳,北溪问道:“鹿茗,你的伤势如何?”鹿茗摆手道:“无甚大碍,只觉恶心,你照顾好南溪便可。”
“那好,你自己小心。”北溪抱起南溪乘风回屋,鹿茗看着手中仍在闪光的赤骨剑一阵后怕,方才在那海妖肚子时,若不是这赤骨剑觉醒,只怕是小命不保。
鹿茗掌心的伤口不断渗血,她收了赤骨剑,吃力地爬上岸。腥臭味再次入鼻,鹿茗打了一个干呕。鹿茗捻指结灵,海妖的尸身被推入海中,随波浪远去。
泡了三桶花瓣澡,鹿茗仍旧觉得浑身腥臭,时不时打两个干呕。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后鹿茗去到南溪房中,北溪仍在替其渡灵。
鹿茗道:“南溪现下的情况如何?”
北溪道:“气息混乱得紧。”过了不多久,灵力渡毕,北溪替鹿茗号了号脉,又问道:“鹿茗,你现下的感觉如何?可有不适之处?”
鹿茗摇摇头:“只是觉得恶心,并无其他不适。”北溪又问道:“你这手……”
鹿茗道:“被那海妖的牙齿划了一道口子,我已上过药了,你可不必担心。”北溪没有作声,只点了点头,鹿茗转头去看床上的南溪,南溪面色苍白,鹿茗问道:“南溪醒过没有?”
北溪道:“未曾醒过。”
鹿茗颇惊:“渡了灵都没醒?”
北溪摇头:“我渡灵六次,每次过不了多久南溪体内的气息就紊乱、衰减。”鹿茗拉过南溪的手腕号脉,他的脉象并无不妥。
鹿茗道:“那只海妖不知是吃了些什么腐烂东西,体内污浊,腥臭得紧,南溪许是受了那海怪体内的浊物浸害。”说起那海怪,鹿茗胃里又是一阵翻涌:“不过,我和南溪一起进了那海怪的肚子,为何……我没事?”
北溪没有应声,隔了片刻才道:“箐卿上仙不是给了吃了许多丹药么,许是那些丹药发挥功效了。”
经北溪这么一说,鹿茗才猛然想起三年之前箐卿让她吃的那些丹药。“是了是了,当时师父是让我吃了许多药丸。那现在南溪该怎么办?师父不知何时才能回,他走时又没有给我留那药丸。”
北溪神色凝重道:“箐卿上仙的房间里应该有药,你先守着南溪,我过去找找看。”鹿茗点头,未过多久,北溪捧了一堆瓶瓶罐罐过来,挨个喂南溪吃了一粒。
服下丹药,南溪的气息稳了不少,只是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岛上白鹤啼鸣不断,鹿茗心中不安,便道:“北溪,外边这白鹤着实吵闹,我出去看看。”
北溪道:“小心点,若有情况,自保为上,切莫硬抗。”鹿茗应声而去。绕岛一周,除了蓬莱岛周遭的海水变成了淡绿色之外,鹿茗并未发现异常。
半夜里,南溪突然呕血,吓得鹿茗慌了手脚。南溪神色痛苦道:“北溪,我好难受……”
北溪忙道:“我渡灵与你。”鹿茗看了看地上那滩血,捻指化出银针一验,银针发黑,鹿茗颇有自责之意:“我早该想到的,那种吃腐食的东西身上不可能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