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强迫自己不断的分散注意力。
然而肚子上又是一阵疼痛,像是被人用刀捅了一样。这次响起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如风,小姝儿这么坏,她害死了你还不愿意来看你,这样的孩子我们不要,我还是帮你杀了她吧……”
林姝不是原主,这些话倒是对她没什么刺激,但是肚子上不停传来的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呼痛。
这边听到林姝喊痛的林澄连忙跑到她身边,掀开被子一看,林姝整个人蜷缩着,双手捂住肚子,脸色惨白惨白的。
林澄试图运气帮她抚摸一下肚子,然而她的身体周围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隔开了,他的气根本进不去。
不行,他现在连碰都碰不到小姝儿,还怎么带她去道观?
林澄思来想去,索性决定上山求知观来救救林姝,只要知观同意来,自己就是这辈子给道观当牛做马他也愿意!
临走前,林澄用桃木剑在手心划开一个口子,剑身带血,待他施完咒后,他将剑挂在妹妹的床头。
临走前,他又禁不住了看了好几眼林姝的脸,这才毅然转身离开。
阴风中,挂着床头的桃木剑摇摇晃晃的,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林姝觉得自己很冷,全身上下都冷得出奇,像是全身一丝不挂的走在冰天雪地里,手脚麻木,双手几近失去知觉。
可她还是在不断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一切都是漫无目的。
脑海中的神经因为这寒冷刺激变得思维缓慢,她觉得自己甚至不能思考现在的处境了。
走着走着,身体一个踉跄,她跌跪在地,膝盖已经被冻到没有知觉了。
当林澄请来知观,两人脚下生风的进入卧室时,看到了此时全身结出一层薄冰的林姝。
白云山方圆百里的山民,都知白云上的半山腰上有一座道观。
传闻此间道观的知观福泽深厚,能开天眼,耳听八方,甚至能上达天听。
因此,观中香火常年不断,甚是兴盛。
可眼下,这位众人眼中最厉害的知观却是眉头紧锁,检查了床上冰封之人的几处大穴,心中有些骇然,“我先前竟是没有看出来异象,这孩子现在已被妖邪入体,生气却无,恐是被什么东西吸食了精魄。”
林澄此时还没从看到林姝被冰封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耳边又传来了这样的噩耗。
他陡然睁大了眼睛看向摇头捋胡须的知观道,“知观,您是知观!您肯定能救我妹妹的!”
他说着便上前一步,抱着知观的腿重重跪了下来,“知观!求您了,求您救救我妹妹,她肯定还能活的,知观大人!”
知观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也是不易。可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与她兄妹缘分已尽,自此便是阴阳相隔。你还是看开些吧,莫留心魔。”
知观说着从袖中拿出几张符纸,放在林姝床边,“这是做法超度用的灵符,你好生收着。”
林澄看着那几张放在床边的黄色符纸,眼中落败的神色一点点的变得深沉。
什么修道,什么作法,什么画符?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连我妹妹的一条命都保不住?爹娘都不在了,他却连自己唯一的
知观早已离去,自是看不到林澄此时眼底涌起的恨意。
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窗户,烛火不知何时忽然灭了,屋里变得一片黑暗。
林澄趴在林姝的床边,他一手捏着林姝冰冷的手,一手攥着知观留给他的灵符,两行眼泪无声的从他的脸上划过,他的小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