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这一切比作一个笑话,那么到现在为止,最能让人捧腹大笑的搞笑包袱才真正闪亮登场——原来认儿子不是真的认儿子,而是想找个代嫁郎。
生下来就没爹没妈,如同野草般长到二十三岁,好不容易找到爹了,却只是拿来利用的工具。
楚寒风仰躺在床上,左臂举得高高的,食指上挂着一条链子,坠在下面的音符离眼睛很近,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很像电视里演的催眠。
大概真如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个笑话。
似有深仇大恨般狂暴的敲门声阻止了楚寒风准备再睡一觉的想法,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开门。
常家跟叶家联姻的消息占据了各家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常乐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是看不上楚寒风,但从没想过拿他当枪使。
周日在家休息的柳一梁听到敲门声急忙从卧室里跑出来,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常乐怒气冲天、难以置信的问,“你知道?!”
楚寒风淡定自若的答,“只有你不知道。”
余光瞄到出现的柳一梁,常乐扭过头望着他,无声询问。
柳一梁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如果不答应,是不是就是我?”常乐现在说不上什么心情,开心?看笑话?还是生气?他只想知道,若是楚寒风不回常家,联姻的对象换成他,柳一梁会是什么态度?
柳一梁被他针一样尖锐的目光刺的难以忍受,直接越过两人,下楼了。剩下两人无声对峙,常乐不走,楚寒风也不关门,就这么面对面站着。
许久后。
“他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五千万,滚出云市,二选一。”楚寒风微微侧头,“我不是来分你的家庭的,没兴趣。”
怨不怨常乐呢?
其实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楚寒风没忍住。
心里难得升起的丝丝愧疚被楚寒风充满敌意的话赶跑,常乐“呵”了一声,“那就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鸵鸟柳一梁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听到声音转身,恰好看到常乐大步流星出了别墅门。
没过一会,楚寒风也从楼上下来,“我学车去了,再见。”
柳一梁忙道:“我送你。”
“不用。”
天气很好的早晨,心情却不美妙。
心不在焉的学了一上午车,楚寒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句话:不是段子手的教练不是好教练。
结束了效率极低的学车之旅,楚寒风便到酒吧去上班。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的瞬间,心里忽然涌上调头就走的冲动。
纵然脸皮厚若铜墙,也鲜少有人能做到对周围的评价完全不在乎。何况他并非一个厚脸皮的人。
但这种冲动持续不足一秒,转瞬即逝。所以,外人看来,楚寒风还是跟往常一样,平静的推开门,淡然自若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不苟言笑。
陈哲倚在吧台上,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之前明明准备了一箩筐的话。
只是眼里的哀伤却那么显而易见。
可楚寒风没理解,他以为陈哲只是替他可惜,所以破天荒的冲他笑了笑,很明显的笑容。
陈哲被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激怒,忍不住质问,“你是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我在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改变什么。”楚寒风接受不能改变的事实。尽力。
陈哲噎住,许久才自欺欺人道:“你可以不回常家的。”
可能吗?
谁都知道不可能。
胳膊拧不过大腿。
楚寒风没说话,走到换衣间换衣服。
与此同时,叶家祖宅那边更是一团糟。
叶辰坐在沙发上,目光紧锁对面的叶伟锋,怒火濒临爆发的边缘,出口的话还算正常,“楚寒风是谁?”除了发音有些颤抖。
叶伟锋独断专行这么多年,这次竟罕见的心虚了,不与叶辰对视,“常家的儿子,新闻上有。”
坐在一旁的孙思杪能明显感觉到听完这话的辰辰身体开始发抖,一阵心疼,悄声唤他的名字,“辰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