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突然过来找我？”白未有递过来一杯水。

黄杨挠挠头，像是不好意思，“那个……那个……能借我点钱吗？”

对于此个答案，在白未有意料之中。

“你要干什么？”

黄杨毫无保留告诉他，“我想学着别人做做生意，赚赚钱，要不然的话，我就真的一辈子就只能待在废弃工厂里了。”

可是，一辈子很长啊！白未有心里想说。

“你继父来找过我好几次，他说只要你愿意回家就有家给你回。我觉得……”

话未说完，黄杨突然站起身子，仿佛变了个人，“不要被他表象所迷惑，那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装腔作势骗别人。”

白未有认为黄杨是真的被猪油蒙了心，“我跟他打过好几次交道……”

“什么？”黄杨不敢相信，“你还跟他打过交道？”

“对啊。”白未有觉得无所谓，“他始终觉得你是他家人，还有多次要我转告你，他是多么爱你妈妈。”

黄杨陷入沉默中。

白未有起身回到房间，鼓捣半会儿出了来，他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走到黄杨面前，“给你，密码是123456。”

黄杨木讷下，良久才反应过来，摆手否定道：“只用一点钱而已，你没必要……”

“我欠你的。”白未有将这句话说的很绝情，也许这是他最快能想到的补偿黄杨的方式的。

黄杨迟迟没接下银行卡，他知道这里面是白未有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平日里一个连买最爱喝的娃哈哈都要掂量半天的人，想必卡里的钱是攒得有多艰难。

“接着啊！”

黄杨抬起头看向白未有，他心里犹豫着，全然失去开始开口借钱时的大气，倒显得畏畏缩缩起来。

“我……”

“没有什么我不我的，讲句实话，黄杨从我认识你开始，我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你才会缠着我！”

绝情的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坍塌。白未有慢慢讨厌起眼前这个不敢直视过去的黄杨起来了，如果说自己没有经历过像他那样的绝望，但他又有没有经历过自己这样的绝望呢？

陈见东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跟自己联系了，上次打过去还是一个男孩子接的。

白未有处在感情风口，还在用笨拙的体态来伪装自己，告诫自己“陈见东还爱着自己。”

啪啦啪啦啪啦……

屋外雨滴忽然变得好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抱歉，今天打扰了……”黄杨转身穿好衣服，推门准备出去时扭过头对白未有说，“身上这件衣服会还给你的。”

说完，门被推开，楼道里的风卷进来吹散室内聚集的暖气，旋即门很快又被关上，留下一扇孤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