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临自赐宅以后,便一直在院中深居简出。周皇对自己这番赏赐,明眼人早已看出周皇对自己的不喜,朝中流派复杂,自然也没有人多花精力放在一个不受宠的二皇子身上。白凤临无封号无官职无流派,成了这上梁城内妥妥的“三无”人员。
白凤临一直跟随无尘道长修习,既无架子又无恶习,因为不讨周皇喜欢,能派到二皇子府的一众太监宫女自然也都是各个宫里不受主子待见的奴才,众人却没想到调到当时被排挤到皇子府反而因祸得福,倒是工作起来更加上心,皇子府反而是一派和睦融洽。
就这样在院中宅了月余,白凤临自觉整个大周朝野上下差不多都将他遗忘了,便整顿了行装往青云观去寻师傅去了。
白凤临一骑一剑不出几日便到了青云观,白凤临望着青云观正门,内心微微触动。自己下山短短半年时间经朝堂历战事,精彩程度超过在观中十几年,然而再回到这里,还是喜欢青云观这百年如一日的娴静。
无尘道长避世,白凤临冷情,所以白凤临自小跟前院这些名义上的师兄弟并没有多少交集,白凤临没有声张,悄悄绕道了观后的竹院。
推开竹门,院内一片清冷,白凤临纵观屋内,灶冷清灰,看来师傅也许久没在观中。进到屋内白凤临便看到师傅留给自己的短笺。
原来师傅安排自己三月十七摘辟邪果,五月初四方城贺寿,算算日子刚刚三月倒是不急。
白凤临依着原来的习惯,将竹屋里里外外清扫一番,又去打好了水将水缸填满。整理过后抬头望向远处仙气环绕,高耸入云的南天峰,反正无事不如去看看那辟邪草长势如何。
南天峰,千森岭最高峰,绝壁千尺,直插云霄,植草密布唯独没有路,白凤临从北坡提着身子,用轻功一点点像上略去,快到峰顶时,坡度稍缓,松柏彼伏似排列有序,白凤临慢下步子,按着规律一点点穿过树阵,最终到达峰顶。
峰顶是一片开阔空地,一绝壁独立,有清泉流下叮咚作响在下方形成一清澈园池,池边有一块空地,毫无规律的长着一些蔬果草药。白凤临走进园中,看到池边一纤细的植株静静舒展着长卵形的叶子,这便是师傅提到的辟邪草了,想来时日还早,辟邪草浅紫色的花苞还深深藏在嫩叶之中,白凤临看这辟邪草离池边颇近,叶片舒展,不是缺水的样子,便没在理它。
进到草屋,跟师傅的竹院一样,久无人烟的样子,白凤临只好认命将草屋整理一番。
慕容芊出了上泗,这边事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去。想到上泗离千森岭不远,自己与那”老顽童“师傅也许久没见,不如到南天峰去碰碰运气。
一路纵越,南天峰南坡阳光充足,太阳晒得慕容芊微微出汗,慕容芊好久没这样凭轻功登山,一时恣意好不畅快,行到峰顶处,慕容芊几个纵越跳出了师傅设的乱阵,慕容芊不禁在心里暗笑,南天峰绝壁千余丈,一般人自然没法到达此处,这山石草木大阵套小阵的,无非就是师傅与无尘道长争意气罢了,真是越老越幼稚。
行至峰顶草屋,慕容芊远远感觉屋里有人,心中大喜,喊着“师傅”快步往里冲去。
白凤临正在屋内清扫,只听见一声大喊,不知道是敌是友,连忙提剑迎了出去。往屋内冲的慕容芊,见身形不对,反应迅速,在空中硬生生将身子转了个弯,轻轻落地,看着屋里冲出来的男子大吃一惊,周二皇子怎么会在这里?
白凤临看清对面的人,内心更为震动,自己找寻不到的红衣姑娘为什么会到这南天峰,她又是怎么过了师傅的松柏阵。二人相对无言,内心各自转了几个弯,面上却一个比一个平静。对立许久,慕容芊心思转来转去,终于想通其中关节。
“敢问仁兄,师承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