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兮如临水织雾,颦颦兮似弱柳扶风。柔婉有致,大方得体。得妻如此,是穆某之幸。”穆麒轻轻闭眼,任清风拂面,仿佛是那个温婉的女子在用软帕轻轻为他拭汗。即使那只是一次政治联姻,他依然对新婚的妻子十分满意,可惜。。。。。“巫女说,是我身上冤孽太多,杀气过重,才使烟儿不堪承受,体虚身亡。”
“体虚?”孔少慕轻轻重复,眼中尽是讽刺:“巫人的话也可信么?我幼时曾有一老巫说我命带煞神,注定一生孤寡,克尽身边之人。可我。。。偏不信。”他定定看了穆麒一眼,而后拂袖而起,卷起一地杨柳白絮。
“我生于此间世界,幼时因巫蛊之言颠沛流离,受尽磨难。幸得一人不厌不弃,方有今日之盛。鬼神之言,残害世人颇多,搞得天地间乌烟瘴气。我既来这世间一遭,必然倾一己之力,推了那神鸦社鼓。倒要看看,那遍地的巫神地仙能奈我何!”
说罢,孔少慕径直向山下走去,竟不管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白衫。走到一半,他突然微微侧头:“商子敬命不久矣。穆长老,风要刮起来了。”他顿了顿:“几棵老树撑不过频繁的暴风,我们需要多栽几棵树苗,才能将根扎得更深,更稳。”
穆麒站起来恭敬地施了一揖:“属下即刻命人去各地询查根骨上佳的幼童,不过,这入门仪式的时间。。。。。”
“下月中旬,”孔少慕在心中推算了下日期:“越快越好。”
“是。”穆麒等听不见孔少慕的脚步声后才直起身,目光扫到青石碑上的百褶袍,蓦地轻轻一笑:“仍是孩子脾气。”说罢,他拿起那件袍子,疾步追了上去。
林间有风拂过,簌簌叶声将一声轻叹吹散于偌大山林,越发显得那孤独矗立在山顶的青石碑清冷萧瑟,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