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绪在旁边听着,十分诧异,难道肺痨还有家族遗传?不应该呀!按理说,无论是肺结核还是肺痨,都是呼吸道传染,没有家族遗传这一说法啊!
“王上……”老道士显然也回忆起了往事,不愿再多言。
“如今形势,”商子高叹息,“孤唯一不放心的,只有宥儿。少卿,你是宥儿师父,帮帮他,算孤求你了。”
老道士苦笑:“臣以为,王上不会再信臣了 。”
“当初是孤的错,没有听你劝告,否则,也不会白白葬送了阿凌的性命。如今方知……”商子高走近几步,握住老道士的手“方知少卿识人之明。”
老道士瞳孔一缩,对上商子高的眼睛,里面竟含隐隐恳求。他不禁哑然,攥住了商子高悄悄塞进他手里的东西。
那应当是一枚玉石,触手温润坚硬,上面有凹凸不平的纹路,却并不硌手,应是常年被人放在手里把玩才磨去了棱角,甚至还留有商子高掌心的温度。
“大风吹去天下垢,执弩千钧驱万羊。”商子高用只有他和老道士能听见的声音快速地说了一遍,随即退回原处。他因久病而憔悴不堪的脸上,突然绽出了一点笑意,如同枯木逢春,绽开一朵新芽,生动起来:“少卿,拜托你啦!”
说完,他又收回了难得的笑意。商子高转身离去,不一会儿,整个大典上的人都听到了商子高身后的近卫带些沙哑的声音:“传王上口谕,祭祖开始!”
于是众人又拜,殷绪担忧的看了眼老道士,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只好随着众人一起叩首,口呼“皇天后土”之类的话。
老道士盯着手中的玉石,思潮汹涌澎湃。那玉石上刻着“风”子,正是渭水东岸诸侯风氏的徽印。
“大风吹去天下垢,风,后。我懂啦!”老道士微微一叹:“忠义两难全啊!”他摇头,这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