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殷绪加重了语气,看着付长老眼角盘踞的纹路,语气又不禁放缓:“长老,他们毕竟是我师父师兄。”
他顿了顿,继续道:“殷绪驽钝,却并非一窍不通的傻瓜,长老所说的我又如何不知?只是,知道了又如何呢?”
“你……”付长老微微皱眉。
“长老也说,我五岁进鼎昇门,至今十年已过,身边人待我如何,我怎会不清楚?我从记事起便尝尽孤单,直至入鼎昇门,有师父师兄,还有长老们悉心关照,方晓世间人情冷暖是何滋味。我知长老心中顾虑,只是纵然师父待我心有芥蒂,我也绝不会忘记教养之恩,所以长老,刚才的话请不要再说了。”殷绪坚定地看向付长老,眼神无比真诚。
两人对视良久,付长老拗不过他,最终长叹:“算了,早知你是这样的性子,就当我方才什么也没说吧,不过就算聂家小子无心,你今后也要小心着点儿,知道么?”
“知道了!”殷绪终于眉开眼笑,他本就长着一张娃娃脸,上面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笑起来十分可爱,付长老心底又是一软——人老了,总是喜欢看着后辈开心,自己瞅着也欢喜。殷绪这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知礼仪明进退,又因身份尴尬,平时心思也重。小小年纪行事沉稳,鲜少能在他身上看到属于少年的肆意张扬。也就这一笑,才显出几分少年意气,率性活泼。
“既有长老帮我看着,我又何须小心?全赖着长老您替我费心了!”殷绪嘻嘻抱拳,不正不经地施了一礼。
“你这小泼皮!”付长老打掉他快伸到自己下巴的双手,笑骂道:“我老了,哪能时时帮你看着?倒是你,若是无法事事看顾周全,不如找个可心人陪你,反正你也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