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长,更何况他们走得不慢。
“你就不怕昭师妹吃醋?”晏秀从油纸包里拣了一个包子扔进嘴里。
“我对她无意。”殷绪随口道:“包子哪儿来的?我也要。”
“小厨房偷的,羊肉萝卜馅。”晏秀拿了两个给他:“你对她无意,她却对你有心。”
“那又如何?她原是喜欢师兄的,我只不过是个寄托。”
的确,若不是聂清林走后由自己接手大典事务,陈婉泽要下药的人也不会变成自己,至于有意无意……不过提点了几句,他应该没那么重的分量。
殷绪咬了一口包子:“有点儿咸,水有么?”
看陈婉泽的眼神,分明是动了真心。晏秀一眼就看出,却懒得拆穿,解下水囊扔给殷绪:“有,你没带?”
“带了。”殷绪毫不客气地灌了一大口:“只是我带的水里下了药,羊肉腥膻,怕冲了药性。”
“药?”晏秀将水囊重新系回腰间:“什么药?”
“一种特殊的慢性毒药,连服一月,可以做出长年气血两亏的脉象。”
“是药三分毒,”晏秀满脸不赞同:“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不过演一场戏而已,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既是演戏,就要演得逼真,”殷绪笑道:“长期被嫡母提防不受重视的庶子怎会面色红润,白白胖胖?”他看了眼晏秀,又补充道:“至于这药的毒性……我自有分寸。”
“我是管不了你,”晏秀撇撇嘴:“你还没说用什么名字进风府。”
“楚双,”殷绪唇角勾起:“聂楚双,如何?”
“聂楚双?”晏秀默念几遍:“不像是庶子的名字。”
“不像才有故事可编,总不能叫聂狗子。”
“不错。”晏秀扑哧一乐。
“什么不错?”殷绪眯起眼睛,笑的危险。
“狗子不错。”晏秀刚想大笑,看着殷绪的笑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没没没……我是说——楚双这名字不错,有水平、有格调、有才华!”
殷绪懒得和他计较,稍稍加快速度:“我一人去风府更好取信于人,渭水途径宣城有分支,我走水路更快。这一月时间里商子密必然又有动作,如何妥善安排,我们需到宣城再做打算。“
“如此,我们更要加快速度。“晏秀挥鞭赶上。
“嗯,虽然能肯定聂将军与夫人并无生命危险,但未免徒生枝节,还是越快越好。”殷绪点头,“不过既要赶速度,这药也得加大剂量。”
“你心里有数就好,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