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寻收了手机,遮掩道:“现在,还是朋友关系。”
“啧啧啧,纯情少男,多少年没见过了。”顾慎拿着玻璃水杯仿佛高脚杯一样优雅,说话一针见血。
邵寻理所当然:“谈恋爱当然得从朋友做起。”而且,“您上一个见的纯情少男大概是我舅妈。”
顾慎摆摆手,“你少提他,不够我生气的,还说你,就真打算这么过一年?”
“嗯,”邵寻点点头,“这是家里对我的考验。”
“你爸妈想什么我大概知道,他俩的决定我不能插手,不过现在你钱应该不够吧?”万恶资本家渐渐露出恶魔的獠牙。
确实,邵寻的日子过得紧巴巴,他最近还在考虑再打一份工,恰好顾慎送上门来。
“珩哥公司刚起步,您想让我去帮忙?”邵寻给他添水。
“真聪明,从小就这么聪明。”顾慎赞赏道。
邵寻谦虚道:“您老谬赞。”
“现在他那儿还不要人,寒假我让他给你插一个实习生的名头进去,好好干一个月,工资不低。”顾慎开始给邵寻描绘宏伟蓝图。
“谢谢舅舅,我会好好看着珩哥,不让别人靠近他。”邵寻指天画地地发誓。
顾慎很满意,“嗯,领悟力很高,给你加工资。”
邵寻大喜,遂又拍了些马屁,顾慎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冲着外甥的小对象来的。
“那个男孩儿,家里什么情况?”
邵寻眸底一沉,“我去过他家,他好像是自己一个人住,从来没提过自己的父母。”
“离异?”
“应该是。”
顾慎想了想,还是得嘱咐他一声,“这条路不好走,人小孩儿要是真喜欢你,就好好处,要是不喜欢你,别勉强。”
“嗯,我知道。”
邵寻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勉强别人。
要是凌迢也喜欢他,那他一定会对这段关系,对这个人,负责到底。
“行了,我也没别的事,看你过得挺好就放心了。”顾慎起身告辞。
邵寻把他送上车,自己哼着歌慢悠悠回了家。
周末,宜上班。
邵寻在奶茶店喜迎四方来客,尽职尽责做一个快乐的奶茶小弟。
他的美貌营业已经非常熟练,脸蛋儿就是他最大的杀器,他一笑,凌迢就七荤八素点了最贵的奶茶。
凌迢每天固定的刺绣时间刚过,他把绣架放回书房,忽然想出门走走,鬼使神差想到了邵寻工作的奶茶店,就背了作业打算过来坐一会儿。
邵寻皱眉看着他点的奶茶:“这个太贵了,换一个吧。”
凌迢很听话地换了一个……比前一个便宜一块钱。
邵寻没脾气了:“去找个位置坐下,做好了我给你拿过去。”
“嗯。”凌迢找了张离流理台最近的桌子坐下,拿出作业摆好,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转向邵寻那边。
手工奶茶比较费时间,邵寻背对着动作熟练地接奶茶打奶盖,忙忙碌碌,工作服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腰间还围着印有奶茶店logo的围裙,不时侧身露出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擦得干干净净的镜片下是一双深深的眼睛,整个人认真而有朝气。
凌迢隔壁桌的姑娘在兴奋地小声讨论邵寻的背影看着也很帅,有一个被同伴鼓动着去要联系方式,再三鼓起勇气才红着脸带着二维码过去了。
专心做奶茶的邵寻被打断,他耐心听完了姑娘的来意,然后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能加你。”
姑娘不死心,又小声问了一次,邵寻还是拒绝,最后姑娘低着头回了座位上,同伴赶紧安慰。
凌迢手上的笔转了一下,心想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让邵寻喜欢。
邵寻没被影响,做好奶茶确认是适合入口的温度才给凌迢拿过去,店里又来了客人,他不能跟凌迢说话,只揉了揉他的头,温柔道:“先做作业,等我下班。”
凌迢乖乖点头。
邵寻转身去点单做奶茶,凌迢拆了吸管把奶茶戳开,喝了一口,旁边的姑娘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看看他再看看邵寻,声音小到听不清,他对小姑娘的话题不感兴趣,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的物理作业上。
如同大多数偏科同学一样,凌迢写作业总是先写学得好的那几门,把对于自己来说困难的部分留到最后集中处理,往往就导致最后剩下的都是很费时间的题目和内容。
他这样的方法虽然看起来笨,但是邵寻是赞成的。
凌迢的语文和英语成绩非常优秀,生物和化学也还可以,邵寻认为没有必要为了另外两门不擅长的课去耽误其他四门的进度,补短板也不能忘了保持长处,所以每到周末,凌迢的数学和物理总会剩下些大题和比较难的选择填空。
导致做起来,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