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寻本来打的就是跟凌迢睡一起的主意,现在他抱着猫往沙发上一躺,“冬冬,你才刚起了名字,你爸就不要我们了,他要把我们扫地出门,让我们冻死在外面……”
凌迢:“……”
“咪,咪——”邵冬冬张嘴,一口咬住了邵寻的手指。
邵寻手上挂着只奶猫,趴在沙发上不动。
凌迢:“……我去给你找被子。”
“好嘞!”邵寻扶了扶自己的镜框,从沙发上蹦起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你待着就行了。”
凌迢转身进卧室去找棉被,邵寻把自己手上的猫摘下来放在地上,拍了拍小脑袋,“乖啊,自个儿玩儿去吧。”
邵冬冬作为一只猫猫,并不懂他的意思,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裤腿上,整只猫趴在拖鞋上,不松口。
邵寻干脆拖鞋上驮着只小猫溜达进了凌迢的卧室。
凌迢正从橱柜里抱棉被出来。
邵寻拨了拨绣架上的绣线,对凌迢道:“这些线得收好,不然它能抓坏。”
说完还翘了翘腿,把鞋上的小猫给凌迢看。
凌迢:“没事,不在家或者睡觉的时候锁好卧室门就行,绣架高,它暂时还够不着。”
“再长一点儿就够得着了,小猫长得快,是不是,邵冬冬?”
“咪。”
邵寻把猫拎起来放回客厅,顺手拿了凌迢的书包,回来的时候凌迢已经把被子和枕头放好了。
他把包放在书桌上,回头微笑:“要不要讲题?”
凌迢当然要。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十五天,他们定的目标是在期末考试争取无限接近前两百。
这算是一个宽泛的目标,但是对于凌迢来说是有压力的,他要尽自己全力去够那条线,就要保证自己足够细心,正确度足够高,还要在有限的时间里保证自己踩到一些难题的得分点,真算是一场硬仗了。
所幸凌迢很自觉,主动学习,跟邵寻配合地很好,在基础知识日渐稳固的情况下有些题目也能举一反三,平常知识扎实了自然就会有自信,现在两个人对期末考试都还算有信心。
邵寻也没盲目乐观,在客观分析了一切已知条件之后,对凌迢的学习进度表示非常满意,并且道:“不愧是我教的人。”
凌迢:“……”
这人就是爱自我膨胀。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讲题讲了一个半小时,十一点睡觉还有一个小时,凌迢在台灯下做试题,邵寻自己找了攻略去厨房煮了壶蜂蜜柚子茶端放在他手边。
凌迢正在写步骤,只是略微抬了抬头,只用温和的声音道:“谢谢。”
邵寻摘了眼镜放在桌子上,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客气,凌小迢。”
凌迢笑了笑没再说话。
眼镜压鼻梁也不舒服,邵寻干脆没戴眼镜走到卧室的窗前向外看,发现这时雪小了些,积雪仍旧在变厚,他靠在窗边虔诚地许了个愿,希望今晚雪不要停,使劲儿下!
再一转身,脚好像碰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咪……”
刚才还在客厅的邵冬冬自己摸索到了卧室,一点儿也不怕人。
邵寻蹲下捂住它的嘴,“嘘——别打扰你爸做作业。”
这话竟然奇异地起了作用,邵冬冬不叫了,只是立起来扒着他的手咬来咬去,他索性坐下来跟它玩儿,逗逗猫的同时看看手机,闲得很。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一点,凌迢翻了翻自己手下的五三,对邵寻道:“你先洗漱吧,洗漱台上我放了一个没开封的新牙刷,还有刷牙杯,睡衣在床头,我做完这个题再去。”
“好,那我先去。”
“嗯。”凌迢眼睛盯在书上,随意地答了他一声。
邵寻把玩累了快睡着的小猫带出去放进衣服里,而后进了卫生间。
等出来的时候凌迢已经在收拾书了。
“去吧,我先换衣服。”
邵寻难得地有点不好意思,脖子红红的,只是灯光不太亮,凌迢什么也看不出来。
“冬冬睡了吗?”他问邵寻。
“睡了,刚跟它玩了好一会儿,玩累了就睡了。”
凌迢点点头,自去洗漱。
邵寻听着卫生间的水声开始慢吞吞地换衣服,先把裤子换好,再脱上衣,估摸着凌迢快回来了才穿上睡衣,在凌迢进门的时候衣服穿一半回头,努力营造一种“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才穿了一半不小心被你看到了哎呀我好惊慌”的感觉。
凌迢:“!”
这刺激有点大,可是都是男生,他也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过头去,只能戳在原地愣愣地跟邵寻对视,目光甚至开始逐渐涣散。
邵寻当着他的面把衣服拉上来系好扣子,装作没事人一样道:“这个睡衣是你的吗?还挺合适的。”
凌迢错开视线,“嗯,是我的另一套,刚洗的。”
他们身高差得不多,凌迢的衣服在邵寻身上只是稍微小了点儿,整体还算合身,不会影响睡觉。
邵寻扯了扯自己身上黑色的睡衣,转身钻进了凌迢铺好的被子里,还顺手拍拍身边,“来,睡觉。”
凌迢:“……”
他谨慎地掀开自己的被子,躺了进去,刚躺好邵寻便起身靠近他。
!
“关灯。”邵寻越过凌迢伸手按灭了照亮的台灯,在他耳边留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