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我是谁?”
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覆住凌迢的眼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迢笑了笑,弯起眼睛时睫毛扫过面前的手掌,“邵寻,别闹了。”
“没闹,”邵寻拿开手,仗着自己稍微高一点从他身后拿过他手上的酒,“转个身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刚刚那边有酸奶试喝,我喝完了就顺便过来看看酒。”
邵寻把酒放回货架上,“你喜欢喝葡萄酒吗?”
“还可以,”凌迢顺手给邵寻拿了一瓶酒精饮料,“推车呢?”
“在那边。”邵寻指指前边,“推那个声音太大了,我就没拉过来。”
他为了不让凌迢察觉真是煞费苦心。
……
“明早几点走?”凌迢推着推车,问正在挑酸奶的邵寻。
邵寻弯着腰挑挑拣拣,道:“五六点吧。”
他从这儿到老宅打车要一个小时。
“那明早吃蛋炒饭?”
“嗯,”邵寻把酸奶扔进推车,“那就再买两包火腿。”
“已经买了啊。”凌迢指指购物车里显眼的火腿,“在这儿呢。”
邵寻一愣,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出神的时候好像是拿了什么。
“我给忘了。”
凌迢瞥见火腿旁边的酸奶,发现酸奶味道也拿错了,“你不是不爱喝草莓的吗?今天怎么拿这个?”
“拿错了拿错了。”邵寻把酸奶放回去,重新拿了几瓶黄桃的,“没看清楚。”
“邵寻,你有心事吗?”
“没有……”
凌迢揪了揪他的帽子,给他摆正,“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真没有……”
“邵寻。”
凌迢这么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地一喊他名字,就让人想要说实话。
可是他总不能说寻思着怎么带你回去见家长吧。
邵寻抵抗了一下自己的内心,然后编了个谎话,“我在想,今晚干什么。”
“看春晚。”
凌迢明显不太相信他的瞎话。
邵寻只能硬着头皮:“我想看恐怖片,但是不太好意思开口。”
凌迢:“……”
“可以。”
“可以吗?”
“可以的。”
凌迢对于春晚没什么执念,对恐怖片也没什么执念,但既然邵寻都开口了。
那么满足他。
跨年夜万家灯火,作为其中之一的邵寻凌迢,这两个人吃过团圆饭,抱着猫窝在沙发上——打开了某部著名鬼片。
邵寻裹紧了身上的毯子,略微往旁边靠靠,再靠靠,最后基本倚在了凌迢的身上。
凌迢放下手里可乐,一手抱着猫,一手拍了拍他,“别怕。”
可是邵寻并不怕,他只是心机。
为了烘托气氛特意关了灯,电视屏幕里阴暗诡异的布景和音乐让整个屋子里阴森森的,邵冬冬收着爪子往凌迢怀里钻,邵寻又使劲儿往凌迢身上靠,弄得凌迢完全腾不出手来嗑瓜子。
于是他只能靠在沙发上,身上挂着两个活物,面无表情看主角在小巷子里到处乱窜。
邵寻装了会儿装累了,懒洋洋地靠在凌迢肩上,抱着包零食,“你怎么不害怕?”
“从小就不怕。”凌迢摸了摸邵冬冬的毛以作安抚。
邵寻嫉妒地看着邵冬冬,“它今天在地上打滚了。”
它脏了别摸它。
“没事,昨天刚拖了地,地板很干净。”
凌迢揉了揉小猫咪的头,并不在乎有没有它有没有在地板上打过滚。
“喵——”
邵冬冬挑衅地看了一眼邵寻,随后蹭了蹭凌迢的手指。
邵寻:“……”
靠在凌迢身上也快乐不起来了。
“好了,你抱一会儿,我去拿点儿水果。”
凌迢把邵冬冬塞到邵寻手里,起身去了厨房。
一人一猫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邵冬冬:“喵。”
邵寻:“嗯。”我就当你喊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