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昭老脸一红,赶紧把裤子又拉上来半截。
医生的指尖隔着手套轻轻地在贺昭尾椎骨处按了按。
“这里么?”
医生的指尖很凉,与肌肤相触的感觉很陌生。让秦昭不由起了一点浅浅的鸡皮疙瘩。
“对,就是这儿。”
“可以了。”
医生已回到桌边,干净利落地开了三张单子。一张开消炎药,一张尾椎骨X光,最后一张——
“手肘问题不大,让护士给你处理一下,应该几天就能消肿。不过你的头部可能有轻微脑震荡。”
医生将单子递给秦昭手里:“头部核磁只有明天早上才能做,你可以先去办入院手续,观察一下。至于你的尾椎……”医生扶了扶眼镜,语气依旧平淡地没有波澜:
“轻微骨裂。尽量卧床静养,坐的时候垫个软垫,一个月内可以自愈。”
话音刚落,诊室的门又咣地一声被粗鲁地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个哇哇大哭的两三岁孩童急匆匆地跑进来:“医生你快看看,我家宝宝的胳膊怎么了!!”
室内室外嘈杂的人声响成一片。秦昭被挤在站在一旁,几次想插话再问几句都失败了,只好悻悻出了门。
门口的标牌上贴着专家介绍,下面密密麻麻印着一行小字:
楚斯年 主治医师日本京都大学医学硕士,清华大学医学院博士
专业特长:创伤骨科、擅长治疗肢体缺损性骨折不愈合、感染开放骨折、股骨头缺血性坏死和膝部病患。至今发表国家级论文二十余篇,填补3项B市卫生技术空白,获得B市科研成果4项。
秦昭把专家介绍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脑震荡。
搞错了吧?他明明看上去是那么年轻,最多二十四五岁。
而且,博士不都是没有头发的吗?
秦昭思考完人生,晃晃悠悠去办入院手续。
“身份证。”小小的透明窗格后,小护士手心向上不耐烦地敲了敲。
秦昭习惯性地一掏裤兜,摸了个空。
操!他钱包哪去了?里面的钱虽然不多,可他的证件都塞在里面。尤其是那张他和女朋友的照片……
秦昭暗叫一声不好,掉头回去找。可在大厅里转了几圈也不见钱包的影子、
是被贼偷了?那倒还好说,就怕被有心人捡到。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没身份证,院也住不了。家里也没人等他过年。秦昭垂头丧气坐了半天,决定先到医院对面的麦当劳买点吃的,然后再去别的地方找找钱包。折腾了小半宿,他真是饿坏了。
顶着寒风从温暖的麦当劳出来,手机响了。
“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秦昭的经纪人汪萍萍扯着嗓子,背景音一片嘈杂,似乎是在什么宴席上。
“我……”秦昭有些疲惫挠了挠头:“我被人打了,在一地下车库。”
“什么!你现在怎么样?报警没有?”嘈杂的音响似乎变小了,经纪人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
“没报警。我现在在医院,医生说不是很严重,开了药。”
“那就好!你稍等一会,我正在酒桌上和几个制作人约戏,等我打个招呼,马上回去看你。”
电话那边的声音明显松弛了许多:
“记着,这事不能闹大。你的新戏年后就开机了,里面有不少动作场面,你赶紧养养,可不能掉链子。这戏,多少人眼巴巴抢着上呢!我查查看,没准这事就是被你抢戏的对家干的,这帮孙子,等着瞧!”
秦昭咬了口薯条,嗯了一声:“对了汪姐,上次跟你说过,我们家薇薇想上的那个戏……?”
“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个薇薇?她是怎么资质?人家徐大导演的戏,是随随便便一个野鸡小网红就能上的吗?”
“我们家薇薇怎么就不能上——诶不是,我们家薇薇怎么就是野鸡小网红了?!她是我见过最单纯的女孩,那个徐导你再牵牵线,钱的事情好说——”
“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好,风太大,下次再说啊挂了啊——”
秦昭:……
室内晚会哪里来的风?秦昭咬牙切齿用力摁掉了手机,刚嘬了一口热可可,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亲爱的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