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不知道林森从哪儿知道的消息，但很明显，林森是知道他转到哪所学校了。

当林森胳膊撑在江白的桌子上，皱眉盯着江白的时候，江白内心是很有些崩溃的。

“妈卖批男二戏怎么这么多，是不是有猫病？”江白在脑子里狂敲系统，系统也觉得林森有病，但它不能这么和江白说，它要是这么说了，显得它很不矜持。于是它悄咪咪的，一句话都没说，死在了江白的脑子里。

江白叹口气，只看了林森一眼，就继续盯着桌上的书看，理都不想理林森。

他不理解为什么他的厌恶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林森偏偏看不出来，是瞎了吗？瞎了吗？！

林森看江白不理他，脸一黑，抿着唇从桌上把江白的书抽走阖上，用指尖顶在手上，转了个圈儿。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江白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像还没有从刚看的书里反应过来。

江白正看得兴起，东西就被拿走了。

他看着林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稳住暴躁的情绪，语气平静的说：“还我。”

江白这人相处起来看着和善，毛病却多的很，他不喜欢不熟的人碰他的任何的东西，尤其是书！！

林森看江白似乎是要炸了，觉得他这个样子像只奶猫，软软萌萌又张牙舞爪的，一点不凶还可爱的很，他就心里边痒痒的，又暖暖的，不自觉的摸了把自己的鼻尖，然后咧出一个带着恶意的微笑，俯身看着江白，“我就不给，怎么了？”

他不但不给，偏偏还拉长了尾音，带着恶作剧般的调戏，眼神漆黑发亮的盯着江白。

江白已经很不开心了，但他不想在教室里和林森起冲突。他又深吸一口气，咧出一个微笑，看着林森，声音温和，“林森，把书还给我，好吗？”

江白的声音温和，笑意清淡，却偏偏戳到了林森内心的那一点。

江白在他的面前，一直都刺拉拉的，很少这么的乖巧又温柔。林森已经红了脸，却还是梗着脖子故意拒绝，“我偏不！你能怎么？”说着他又用指尖把书悬在空中，目带挑衅的看着江白。

江白终于彻底生气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在他明明好好说话的时候不予理睬，偏偏要等他真的生气。

江白一把推开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跨出一步，慢慢靠近林森，揪起林森的衣领，扯到自己跟前，“林森，你不要惹我生气。”

他说的很平静，口气就像是在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林森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眼底却带着厌恶的江白，心里蓦然难受。

为什么，江白看他的眼神，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呢？带着厌弃和嫌恶，就好像他林森，从来都入不了他的眼。

林森被江白越扯越近，就在江白要彻底暴躁的时候，林森开了口，他说：“江白，我喜欢你。”

“……？”江白愣住了，他抬起的拳头放在空中，不知道该砸上去还是放下来，“系统？小统统？小统统你在吗？？男二刚说了啥你听见没？？他弯了？卧槽？男二弯了？？”

而系统现在脑子里就一句话，“妈卖批妈卖批妈卖批妈卖批妈卖批妈卖批……”

江白楞住了，系统也愣住了。他俩相对无言。江白惊的松开了扯着林森领子的手，不自觉退了一步。

林森看江白这幅样子，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他上前一步，把江白揽在怀里，“我喜欢你，之前就喜欢你了。你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江白and系统：“妈卖批。”

——

自从那天告白之后，林森就跟橡皮糖一样，天天往江白身边黏糊。

江白有天把林森扯到巷子里，摩拳擦掌准备揍死这货的时候，系统幽幽在他脑海里来了一句，“你这样会改变任务线的，任务完不成会很麻烦，很麻烦就很难回家，很难回家，江小白就很难……”

一提到江小白，江白的手就一松，林森歪着嘴角从江白手里往下倒，要不是有后背的墙支撑，林森一屁股就倒地上了。林森一边倒，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江白的脸，仿佛想在江白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看林森这样子，江白被气笑了。

他眯着眼睛，走到林森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森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林森，我觉得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之间的感情，都值得尊重，都值得被好好保护。可是尊重和保护的前提是，这是一份诚挚的，带有尊重性质的爱，而不是幼稚和强迫，你觉得呢？”

听江白说的这么认真，林森咬了咬牙，轻嗤一声。然后他手撑着地站了起来，随意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眼神晦暗的看了江白一眼，转过身离开了。

之后的两三天，江白再也没见过林森。他深深松了一大口气，直到现在他都能想起脑海中被系统“妈卖批”支配的恐惧。

距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江白越来越期待他脱离这个世界的时间。甚至连杨启然，都感受到了江白隐隐的期待和兴奋，在这个炎热的夏天，他跟着江白的节奏，显得有些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