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愿意披头散发地从本相屋里走出去,再一路回到清心苑,不怕外面那老头子误会,本相倒也是愿意的。”沈星河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依然支着头,一脸笑意地望着有些惊慌的许晚舟。
“什么,外面站着的是沈老将军?”许晚舟从李嬷嬷口中多少得知一些关于沈老将军的事,这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同时也是一位口硬心软的老头子,盼孙子不知盼多少年了,今日若是被他捉到了,可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许晚舟尽量让自己沉静,让他人看上去不像捉奸在床的狼狈。
不对,自己和沈星河又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何必惊慌,想着整个人都静了下来,身上透着一股清冷淡然。
沈星河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望着,许晚舟站在镜前微躬着身,披在身后的墨发被全数抓起,白皙的手指在墨色里穿梭,有说不出的诱惑。
许晚舟一手抓着高束的马尾,圆溜溜的眼珠四处寻找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
“相爷,借根红带子一用。”道着,抄起桌上一条红色带子,在高束的马尾上绕了数圈,又打起了死结,一头散发被红带子扎的结实,长长的垂在身后,倒让许晚舟的清冷更添了些俏丽。
沈星河笑着,觉得许晚舟随意的一束发,比那些端庄的编发更为洒脱好看,而且自己很享受这一刻,许晚舟对镜梳妆,自己则躺在床上观赏,倒有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家人在旁,平平淡淡,无所牵挂,无所顾虑,只有柴米油盐,烟火袅袅,这样的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相爷是自己更衣,还是晚舟来?”许晚舟立在窗前,对着懒在床上发愣的沈星河发问。
沈星河一双凤眼,悠悠扬起,薄唇轻启,
“这是何态度?月钱不要了么?”
“来,相爷,更衣。”许晚舟未等沈星河说完,便上前扶起了沈星河,别人权大势大,不得不低头,一一伺候完沈星河后,二人才出了里间。
沈老将军好不容易来一趟,千辛万苦等到这般的好机缘,干脆不顾面子,直接坐在浮生苑里等自己的孙子出来,更重要的是等孙媳妇出来。
当里间的门被打开的那一霎,沈老将军的眼都亮了,目光直接越过沈星河,直勾勾地望向立在沈星河身后的许晚舟。
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红带飘逸,将精巧的五官完美展露,素衣披身,没有华服的繁琐与拖沓,一身简朴,干脆几分利落,更得沈老将军心水。
“孙媳妇。”沈老将军此言一出,不说许晚舟,连沈星河都愣住了,许晚舟四处扫视,才发现院里只剩自己一女的,脸顿时就红了,也不动,也不出声,决定以静制动。
“孙媳妇。”沈老将军不在乎许晚舟回不回应,自己走上去便要靠近许晚舟。还未动身,便被沈星河挡在了面前。
“你走开!”沈老将军越发不待见沈星河,抱着便要推开,却发现一时竟推不动,竖着眉,便要开骂。
“让开,别挡着我与孙媳妇说话。”声音真是洪亮,沈星河岿然不动,眉目紧蹙,写满了嫌弃。
“乱喊什么,这是相府,不是你的将军府。”沈星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