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灰路、青灰墙、琉璃瓦,是越子倾飞速起落的脚步,她只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可其实她已经够快了,轻功不及她的越子漾,明显跟的十分吃力。
而看着二人在皇城飞檐走壁的巡卫,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免有其它错漏,却无人敢前去阻拦,只因这固若金汤、守卫森严皇城,于昌凌帝眼中,不过是越子倾玩闹的后花园罢了。
自越子倾记事,沈姑便在她身边,对比记忆里日渐模糊的宣妃,沈姑于她的点点滴滴是深深刻在脑子里的,无论是那些看着她玩乐,伴着她长大的欢愉时光,还是替她抵挡的那些明枪暗箭,那些不舍不离的陪伴。
越子倾从未想过,有一天如果沈姑不在了,那些无尽的黑夜,那些看不懂的人心,还有谁会如沈姑般纯粹的只与她相伴,给她绝对的支持。
待二人赶到月琉宫的皓月轩时,沈姑屋外已经站着不少宫人,他们无一不是红着眼眶,对二人躬身行礼,让出一条路来。
快至门口时,太医无奈摇着头从屋内走出来,越子倾这才止住脚步,神色惶惶,“乳娘呢?”
太医拱手,惭愧道,“沈姑已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还望长公主殿下节哀!”
昨夜沈姑明明似有好转,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所以赶回来的这一路上,越子倾始终抱着一丝虚无的希望,当听到太医如是说,越子倾只觉她的力气一瞬像被什么抽走了一样,整个身体只是一块立着的软肉,无法动弹,连说话都没了气力,“你说谎,乳娘绝不会丢下安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