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回想到这里，又开口继续跟蓝轻言：

“那个老嬷嬷走后，奴婢就爬出了草丛，跟着一队人马走出燕京城，流浪了一段时间才被人牙子拐卖，然后就遇到了夫人！”

蓝轻言摸摸她略显粗糙的手问：

“所以墨儿是饿怕了，才会如此在意食物吗？”

墨儿点点头，带着哭腔：

“奴婢记忆不完全，只知道从就跟着一个很老的老嬷嬷东躲西藏，然后就是那场充满血的记忆，再后来就是饿，做梦都能饿醒！”

蓝轻言叹气，自己身处皇室，就算战争再怎么残忍，也不会真的见到具体的场景，除非萧家真的气数已尽，不然她永远是温室里的花朵，见不到风吹雨打！

可百姓不一样，不论大只要战争爆发，受赡总是他们！薛家……不知道是不是终极大褒姒了，但愿这场浩劫早点结束！

可人家已经准备了几百年，几十代饶努力，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搞得定的，除非……他们不得人心！

蓝轻言看看还是眼圈红红的墨儿，拉低她的身子，让她一起坐到榻上，才摸着她的头：

“墨儿别怕，你现在有我，有竹，还有许许多多能保护我们的人，不会再遇到那种事，更不会再挨饿了！傻姑娘，快去洗漱干净，等下肖嬷嬷回来又要你了，记住，墨儿不怕！”

墨儿沾着半边身子坐在榻上，手被太子妃拉着，心里竟然慢慢平静下来。这十多年来，她时常会做些恐怖的梦，不是血红血红的一片就是饿得肚子痉挛。可这一刻，她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了，为奴也好为婢也罢，她再不需要一个人面对任何事了！

把墨儿使下去梳洗，蓝轻言又拿起账本想继续看，却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心里开始乱七八糟想些有的没的，只觉得这世道真的是变化多端，自己的计划都还没实施多少呢，又遇到战乱，照这速度下去，恐怕她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才做得成这一件事了！

唯一庆幸的是医馆已经算是半成熟了，这几年学成分配到各地的大夫已不下千人，虽因时间有限资历有限，至少让大荆行医人数不再那么稀少，遇到简单的病症，抓一副药是不成问题的。而且现在覃先生的手里，还有一大批人员要出师，这其中，又以急救护理为专长的人居多。一旦战争爆发，这些人派的上大用！

蓝轻言让他培训这么一批饶本意，是想分派到地方医馆去，因为在许多紧急的时候，护士反而能帮上大忙。毕竟一个好的大夫不是一年两年能培养出来的，中医上讲究资历，而熬资历又需要时间。那在段时间内，有一批懂得急救护理的人跟着年轻大夫，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死亡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