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然扑进她怀里,哭道,“我方才正在,正在绣制披风,哥哥就来了,问我要值钱的首饰,他还拿走了母亲前些日才给我做嫁妆的玉镯!”
“什么!”,凤玉瑶惊呼,那血色玉镯对她来说,意义的确非凡。
“要不然,我们去找父亲说,让他派人...”
凤玉瑶打断她,道,“不可”,又严肃说道,“以后谁问及你哥哥,你都说不知道。这件事你不要管。”
哪知,于柔然听后哭的更厉害了,“母亲,你和哥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们别吓我啊”
凤玉瑶骂道,“还不是他认识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找他麻烦!”
是三合帮。
于柔然三日前,正在与幼珠逛街,忽然有一个男子胡乱塞给她一个字条。
于柔然来到家中一看,花容失色,上面写着:若要活命,抓了于知晚送到三合府,否则,万佛节会有幸得到一些特别的礼物。
可是她明明回了信,说答应抓于知晚的。他们为什么还抓大哥?她左右想不明白。
于柔然这一夜几乎没有入眠,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其中,她最害怕的,是那群人会在万佛节上叫自己出糗。
万佛节是大宋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小到一些有门户的商户,大到皇宫贵族都是要出席礼佛的,就连一些和亲的邻国也要提前派使节代表国参加。
如果自己真的在这样重大的节日有差错,那以后会叫多少人嘲笑,又有什么脸面嫁给高平王。思及此,于柔然对于知晚似乎更加恨之入骨了一些。可是她要如何找到于知晚,如果真的在万佛节之前找不到她,自己又该怎么办?
第二天清晨,于柔然就带着自己做好的披风来到了高平王府。
到了才发现,不是只有自己想在这个时候讨好皇后娘娘的,许多朝廷大臣的女儿几乎排成群,都在等待着给凤君壁献礼。
可于柔然是万万不怕的,她的母亲凤玉瑶是凤君壁的同家妹妹,就算自己的献礼不能脱颖而出,但她的身份始终都是特别的。
再加上,高平王亲自去相府提亲的消息传开了满城,眼前,许多家的小姐却都是看她看红了眼。谁不想做高平王的王妃呢?
侧的正的无所谓,只要能进这院子,哪怕多看安陵第一美男一眼,也就知足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管家叫下人将于柔然先请进了府院。
凤君壁年老态华,一举一动,都有着高贵儒雅的气质。她的长相倒是和旁边的严锦州有着四分相似。
“柔儿参见皇后娘娘!”,一入正堂,于柔然端庄有礼,十分贤淑。
她今日着一袭鹅黄色的纱裙,媚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举一动,犹如杨柳轻飘扫在心头,竟然是说不尽的美丽清雅,贵而不俗。
严锦州自主上前扶起她,他也看得,今日的于柔然俨然是大家之女的风度,分外入他的眼。
凤君壁和蔼笑道,“来,柔儿,让姨母看看你,多日未见你的母亲,本宫也甚是有些想念。”
于柔然温柔一笑,严锦州看在眼底。她道,“改明儿,我同母亲一起去宫里找您说说话,解解闷可好?”
凤君壁许久没有笑的如此开怀,可见她也是真心喜欢于柔然的。
严锦州在正堂待了一会儿,便去了书房。
陆传正在房内等他,道“殿下,去定州的军队都已经安排好了,如果关于定州情报准确的话,这条军队只会有去无回。”
严锦州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支毛笔,“本王不要如果,我要他们——一定回不来!”,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从前他不明白,他和严屹诀同为老皇帝的皇子,为什么对待的差别就天差地别:提起严西王,大家总是自豪的说,圣上亲封的骠骑大将军,自小为国守卫边疆,大宋战神是他,太子之位也没有理由不是他。
而高平王呢?他这个皇后嫡出的大皇子呢?东宫之位可有人想起过他?老皇帝又可想到过他?自小在宫中长大,他受的苦不比严屹诀少,为什么就没有人睁开眼看看他呢?
他除了安陵第一美男的称号,他还有什么?要朝廷地位,老皇帝只给他一个监史的官职,——叫他一个大皇子去监察史书的编制?真是可笑。
他向老皇帝要王妃,他要的是护国公钟平的女儿,可是,老皇帝不给。他又要丞相的嫡女,降了级别可以了吧,可是,老皇帝他还是不给!甚至为了让自己死心,为了警告自己不要试图用结亲来拉拢朝廷势力,竟然搬了圣旨把相府嫡女嫁给了严屹诀!
想到这里,严锦州不禁气急反笑,反正一切就要结束了。他抬起头,俨然换了另一种表情,令道,“飞鸽告诉付素,不要等了,今晚就动手,要她——带回严屹诀的——头颅!”
营帐里,严屹诀坐在案前,对面是定州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