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国的手一顿，将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抬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

“都是我害了你们母女，如果我当初不写那篇文章，你们也不会……不会……我对不起你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因常年的劳动看起来万分苍老，热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下来。

他自然知道他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然也不会很早以前就跟他们家彻底断了往来。

进入劳改场不久后，当他得知自己的女儿没有被送到外婆家，而是被送到他哥哥家时，这消息对当时的他来说宛若晴天霹雳。

“咳……咳咳……建国，不是你的错……”

彭燕直起身子，也顾不得梦到女儿的事，伸出手安慰着处在深深自责中的许建国。

“叩——叩——吱呀——”

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破旧的木门打开的声音。

“建国，你的包裹。”

“包裹？我的？谢谢李叔。”许建国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浊泪，红着眼眶接过了李老头递过来的包裹。

“行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看。”

李老头也不是那种不会看情况的人，见两人间的气氛很是沉重，他也没说什么打扰两人，拢了拢身上厚重的棉袄，拄着拐继续他巡视牧场的任务。

“地址：江南省小洲市淮阳县江东镇，寄件人——”

念叨的声音戛然而止，拿着包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彭燕见他的突然不念了，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挣扎着向前挪了挪，抢过许建国手里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