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听了这句话,把头往后仰撞,碰到这干干净净的墙。他在容裳进来之时,本就靠着墙坐。这时一撞自是碰到了墙。这一撞,用的力气很小,一双异瞳随着他的动作慢慢阖上。
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整个人就这样,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闭着目养着神。
容裳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就站在那里等着。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犹豫之下张了口,嗓音中带着一点点呜咽。
“谁让你去杀她的?”
“我没有要杀她,只是伤了她而已。我有分寸的,只是想让她体会我当时的痛苦!”
“我知道。你是绝不会杀死她的,只是我想知道谁挑起你这突如而至的举动。这么些年了,你又何必在这时日动手?”
池鱼慢慢靠着墙滑下脑袋,任由自己倒在这张床上。“我不知道。”
“你莫要再胡乱地言语。机会只有这一次,也只有我愿意救你。”容裳有些急了。
“是啊,你可是陛下唯一所爱。你说什么她自是会应着。连燎不就是么?他的后人活得很好吧。如果可以的话,就把我带到那里去罢。离这都城近,我还可以再看看她。”自顾自说着,完了还笑笑。
“你!还是说你应说的罢。要知道,这种事情有一便有二。总归是个隐患。”原本想用点强硬的语气,却在看见池鱼脸上滑下的泪水之后,悄然作罢。
“凤贺。滥情之余,留的罪孽。”说完此话之后,池鱼猛地将头撞上旁边的墙。
这一幕发生的很迅速,趁容裳思考的一瞬,池鱼自己造就了一番意外之局。
容裳连忙过去,扶起他。神情之间尽是慌乱。
“哈,哈,我只问,只问,你,这一句……你有没有……爱过她?”池鱼抓住容裳扶他的胳膊,使的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力气。
“已有一人,怎可再爱。”
池鱼松开自己的手,很是开心。“这样,便,好……”最起码,让我知道,不是我一个人在受着爱而不得的痛快。
容裳久久没有动作,池鱼头上的血滴在了他的衣袍上,晕染白衣一片。
垂了眼眸,他轻言:“原来你说的带你去那里,是这样带啊……”
徐煞被再叫来时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
遮掩完好的贵人,衣襟沾血,怀里抱着那个前几日送来的罪犯。
“他,我带走了。若是陛下问就说‘容裳’二字便可。”
“遵。”答完这一字,徐煞安排下一个人来填补着这间空了的狱房。
回头看看,还是瞧不清模样。徐煞记得,许念曾说想要知道这位盛宠之下的面首是何容资呢。倒是可惜了。
日光之下,闲怡午期,许念在自己的床上躺着呼呼大睡。
而背他回来的林毓正在大将军的面前,巧言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