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还是那般闹吗?”凤揽月侧躺着身子,有婢子在一旁扇着风。
“是。公主殿下,还是那般闹啊。奴才瞧着,摔了不少东西呢。一个人待在凤金宫不吃不喝,看着挺可怜呢。公主还小啊,这样可怎么能行呢。这不来到陛下这里叨扰了。”一个盘着一层层厚厚发髻的妇人跪于殿上,说话时露出的憨笑,有些许讨好。
“哦?朕看你倒是对羽儿是真心好的。”丹凤眼转转,不知看向的是何处。便是不喜欢,也总知道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肉。
“这是自然的。奴才将公主从小奶大的,对她不比旁人。瞧着她落泪,奴才这心揪得很啊!”妇人说着,拿着衣袖就蹭着眼中的泪。
“那朕把这个女儿给你,怎么样啊?”将双腿收回,直直就落了地。一步步踩着地板,红衣随着她姣好的身材翩翩而起。
径直走到妇人面前,蹲下。用手点点她的头。
“朕给你了啊。怎么不说话?不就是一个女儿吗?朕在乎?这凤凰都是朕的。再以后,整个天下都是朕的。随便来个玩意谁敢不从?就你还想着凭着个玩意来操纵朕?或者,从朕这里得到些好处?也不想想,朕连亲骨肉都可以不要,你算甚?”
妇人早就汗水浸下,眼睛里的慌乱恐惧一一交杂。想要磕头可是被凤揽月拿着食指点着,又不敢动弹。这么一弄,倒是身子颤抖异常。
“再与你一说,知道朕身边的那些奴儿为何从来没有名姓吗?哦,倒是忘了,前些日是给了一个姓的。但是,现在也是死了的。所以这是为何啊?”擒着笑,凤揽月的声调倒是没有任何起伏。
“奴……才不知啊……”妇人等了些时候才挤出这么一句。
“哦,朕也忘了。或许因为他们注定是要躺在万窟岗吧。不过,你不要担心,你也会去的。”说罢,直接松了手,任着妇人瘫倒在一旁。
大殿之上的人都是习惯了,连忙赶紧将人拉了下去。嘴自是也捂住的,陛下可是不喜欢吵吵嚷嚷。
一步一步走着,衣衫就那般随着步子落下。终是到了屏风后的浴汤,缓缓而入。烟雾缭绕之间,她像是又回到了那天。
凤羽。
是她和连燎的孩子,是她那一夜放肆留下的痛楚。
“月儿,你喜欢容裳作甚?他那个人冷的很。向来想的都是那个柔弱的闵怜柔,心里半分都没有你。你倒是个可怜鬼,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徒自哀伤。”说话的男子,头发高高用玉冠固定。长相不似那样棱角分明,肤容完颜。而是带着些狠厉的强硬,一双眼里藏着的均是锋芒。
这倒也是说得过去,他本是市井之中提拔上来的将军。像是天生带着霸主气息,胡作非为。连她在深宫汤池中泡着也敢只身闯来。
将手中的酒壶砸过去,趁着他反应之激下的躲避。连忙从汤池中起身,就近拉了白色纬布缠挡了身子。
“哈哈,你说你要是拿着份狠劲对付容裳,你可忍心?”说话间,连燎竟是起身抱了她个满怀。将鼻子靠近了她的脖子,呼吸的气息让凤揽月微微偏头,皱了眉头。
“你胆子还能再大些吗?”低声呵斥着。
“怎么不再对我砸东西或是嚷嚷了?”低沉地笑着,他自是得寸进尺着。
“你莫要再动了!”这个莽夫!竟是拿手来回摸着她的腰。
“你说啊,你说了。我就不再动了。”顺着腰线直往上走,不停画着些什么。
“你!倒不是不知道。我的太子哥哥!巴不得抓着我一点把柄!”凤揽月咬着后牙,挤出这么一句话来。脸上带着的不知是烟雾熏陶下的红晕还是被连燎这番动作而致的羞愧。
“我帮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