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幽轻咳了一声,也笑起来,双眸明亮。
甘州又回,“我为寻一个认可。”
“何意?”
“父皇给我指了两条路,我只是做了选择而已。为了拥有这种选择的权利,必须让父皇看到我的能耐。”
“看来公主选了那条更崎岖的路。”
“我已有此觉悟。”
“现在一切尚早,可悔。”
甘州无所谓一位乐师如何知道她和皇帝的约定,她只是不悦,这人有什么立场来劝阻他。鸣幽感觉到她的不满,继续说:“可知乐?”
甘州疑惑,不知道他为何问起古人的典故来,照着那篇原文,背诵出来:“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
“汝之道,与乐相比,难至千倍。”
“如此,我亦往矣。”
原本专注调弦的鹿鸣幽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汝为女子,本无需......”
“无需什么?你告诉我,女子应该有怎样的活法?再走一遍母妃的路吗?沧海百年,我为蜉蝣一瞬,被后人提起,并非以某某之妻,某某之母为缀,而是说玉甘州如何如何,或褒或贬,我便不悔。”
鸣幽怅然,怔怔问:“汝为青史留名?”
“我只为一个答案。”甘州笑回。
“公主下次来看看鸣幽吧,鸣幽愿单独为公主奏一曲。”
甘州有些不适应,刚才谪仙般的人现在在求勾搭?
“鸣幽在向我撒娇?”
“公主说是就是。”
“胡闹,本宫沉迷学习,哪有时间跟你这儿风花雪月。”
鹿鸣幽平生第一次为人献曲就遭到了拒绝,脸上稍有尴尬之色。
“鸣幽可以带公主出宫看看。”
哼,威逼利诱吗,本宫才......
“一言为定。”
玉甘州成了第一位能出宫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