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皇帝脸色铁青。
甘州说完,扶起鲁大人,未想到他仍长跪不起,心里叹了口气,向皇上请求:“皇上,甘州贪玩,曾在民间听到孩童唱到‘整户全,全吏盖,里面缩着公骇骇。’甘州起初不懂,后来了解到其中的方言意思,户部吏部都是美差,唯独这工部是吃力不讨好。鲁大人鞠躬尽瘁了三十余年,这次还请皇上饶恕过他。”说完,也跪下来。
孙匡此时站出列队,对皇上说道:“皇上,公主洞察甚微,乃我臣子之福,皇上之福,天下之福。公主铲除奸邪,立此大功,还请皇上宽恕鲁大人无妄之罪,嘉奖公主为上。”
蔡权难以置信,无奈不敢为自己辩解。孙大人!你许诺过我的!
我蔡权当初科举也是名列前茅,出身贫寒,当得这言官已是不甘。你当初如何说的,你要提拔我,你要让圣上看到我的才能,说看见我犹如困在浅滩,于心不忍!
当日言之凿凿,如今却......
蔡权仰天大笑了几声,摘下乌纱帽,向皇上说道:“是臣,是臣徇私枉法,以权谋私!臣恨自己双目不明,不识小人,不明是非,请皇上治罪!”
皇帝走下来,越过蔡权,亲自扶起鲁伯牛:“鲁大人受委屈了!”
鲁伯牛回:“为百姓做事,臣不觉委屈。只是臣年事已高,许多事力不从心,还请皇上恩准微臣,告老还乡。”
鲁子伯在工部府衙焦急等待,虽然甘州保证过会保爷爷性命,可心里还是忐忑万分。看见远处有车马驶来,马上前去。
果然是公主。
见她面色轻松,子伯掀起车帘,看到爷爷安然无恙,心里松了一口气。扶过爷爷下车,甘州在旁边陪着,并未解释朝堂之事。
鲁伯牛让公主先到旁屋吃茶,让子伯扶着自己到书房去。
“跪下!”鲁伯牛一坐下来,就向旁边人叱骂道。
子伯一声不吭,直挺挺地跪下去,地上灰尘一扑,若是有人看见,肯定会觉自己膝盖一疼,这样的跪法,像是完全不知疼一样。
鲁伯牛将拐杖甩了过去,往子伯身上丢。子伯没躲,拐杖抽了左肩一道凹痕,虽衣物没破,皮肉也是伤的不轻。
“此次祸端,你给我好好记着,记到心窝子里去!今日之耻,我老爷子背了,往后鲁氏工匠的身后名便是你鲁子伯来背!之前的糊涂过往不作数,今日起,你的一言一行,便不是你一人所为。
爷爷以后,便是再也帮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