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报到的好日子。
甘州哼着小曲儿晃到礼部官衙,官员进进出出,手上堆着厚麻绳绑着的书卷。看来这春季,礼部除了祭祀雨神、谷神,就只有这四年一度的会试让他们忙活了。
这次见不着礼部尚书秦翰杨了,甘州估摸着,往里面走。看见一人身着便服从眼前晃过。
“治琢,你怎么来礼部了?你一个老百姓在这里荡悠,不怕被捉起来?”甘州说完就拉着治琢往外走。治琢脸上顿显尴尬,想解释什么,又被她打断了:“上次和晏良大人吃茶,看见你在街上在找什么东西,很是专注,我连喊了你几声都没听见。
平时又找不着你,去芝荇坊问,却说你不是哪儿的人,之翩也瞒我。”甘州原本没有什么脾气,可一桩桩罪状列出来,突然就上了火气,真不知道自己图他什么。
治琢想解释都找不着地方插话,刚有空隙,只见一名官员见着二位,作了一揖:“见过四公主,神官大人。”
治琢一听这话,心道大事不好,看向甘州。
果然,甘州皮笑肉不笑地讽了一句:“见过神官大人?”说完就松开了拉着衣袖的手。
她还为他的怀才不遇黯然许久,屡次问之翩,一提到治琢他就含糊其辞,找话搪塞。怪不得晏良说她还会再见到他,不急于那一刻。
合着大家逗她玩呢。
甘州觉得自己不仅脾气不好,还记仇。
所以与治琢拉开了距离,问:“所以你一直待在礼部做事?”
治琢苦笑:“微臣并非有意欺瞒。”
“行行行,不是你有意欺瞒,是我眼神不好,再加上母爱泛滥。”治琢发现公主情绪一激动,便开始口不择言。他有些无奈:“微臣之前说过,并非是玉匠,未想到让公主误会,微臣知错。”
那名小官员看两人气氛不对,想着是不是说错话了,赶紧开溜,去找同僚将今日所见所闻添油加醋,讨论几番。
“你既是神官,应该很闲吧。”甘州打量这礼部里面建筑的架构,问道。治琢说:“公主可是要让治琢做什么。”
“我看神官这职位对你来说真是屈就了,你就当我的跟班,若是机灵点,我便向尚书大人推举你。”甘州说话漫不经心的,治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当她的跟班就会比神官地位要高?甘州这话让人一听,怪不舒服,官腔倒是挺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