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很像你的贴身侍卫。”治琢突然说道。甘州很诧异,治琢竟然先开口问,平时总是万事与他无关的人现在问起了耿均则的底细。
“像吗?”耿均则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我家离这里很远,心里有些急切怕赶不到这边,就没有走官道。
不想路上遇到了许多灾民,均则身上盘缠不多,等到走完半程才发觉囊中羞涩,饿昏在地。多亏了景兄。”
甘州和治琢听到了他的遭遇,默契地沉默了。
这是怎样一种奇遇?他也太乐善好施了!
景澈听到他的话,眉毛一抽,“说了多少回,那不是灾民,是盗贼,在路边埋伏好,专门等你这种人。”
耿均则疑惑不解:“那为何他们面黄肌瘦,盗贼还会吃不上饭?”
景澈不想解释了,低头吃饭。甘州现在对他充满了怜悯。能把人逼到这种程度,耿均则是个人才。
这位老实人非常习惯景澈的冷漠,转而对甘州说:“若真是盗贼,也没什么。他劫我一个,那日就会有一人免于此难,如此说来,倒是我赚了。”笑了一声。
治琢不语,敬了他一杯,然后很有深意地瞥了甘州一眼。
你看,世上还是有这种人的。
甘州当然看明白了,将胳膊肘狠狠顶了他一下。治琢知道惹人家生气了,无奈,举起酒杯自罚一杯。
甘州盯着耿均则的面部神态看,拼命想找出这人在说谎的证据。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这种人,每个人都会为私欲而算计自己,算计别人。耿均则太另类了,以至于那一次见面之后,她还久久难以忘怀。
为什么会有人,没有目的,没有私心地去帮助他人?
甘州不懂,她也在抗拒这种人。她对心无芥蒂之人毫无招架之力,一看到他们就像看着镜面,照出自己丑陋、腐朽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