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唐无忧听得头晕,那边冯芬兰也听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原来唐无忧下湖不是为了救她,是为了救那匹名贵的好马。
可那么好的马,在宸王眼里,与唐无忧的安危相比,也不过是一匹“破马”,根本不值得唐无忧涉险去救。更别说救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了。
这样会给人擦眼泪,会对着人絮叨啰嗦的宸王,冯芬兰从来没有见过,是他只会展示给唐无忧看的一面吧?
算了,宸王心里只有这个哑巴唐无忧,就算自己想方设法成了宸王妃,入了他的宸王府,他大概也不会拿正眼看自己,到时候还得看着他们出双入对、你侬我侬,不是自讨苦吃吗?
她堂堂睿国公的女儿,皇后的亲侄女,还愁找不到比宸王更好、更爱她的夫君?
遂站在堂中不耐烦地道:“你们有完没完啊?赶紧看看这画行不行,本郡主还要早些回府呢!”
唐无忧闻言,不解地看了看冯芬兰,又看看宸王。
宸王一边领着她进屋,一边解释道:“方才回府时遇到芬兰郡主,她说看见了在你的马匹饲料里做手脚的人的相貌,我便请她来府中画下来。”
宸王带着唐无忧在主位太师椅上坐下,接过冯芬兰递来的画像,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他每日见得人实在太多,一时想不起无关紧要之人的样貌。
唐无忧则是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唐语柔吗?
不得不说,冯芬兰的画工非常扎实,用白描的手法将唐语柔整个画得活灵活现,要是涂上颜色,好像就能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无忧,你认识这女人?”宸王看见她的表情,问道。
唐无忧点点头,拿起宸王搁在一边的毛笔,沾了墨汁,在画纸上写下“唐语柔”三个字。
宸王眯了眯眼,遂抬头对冯芬兰道:“画得很好,多谢。”然后吩咐小厮送冯芬兰出府。
冯芬兰哼了一声,瞪了唐无忧一眼,才悻悻然带着丫鬟离去。
冯芬兰一走,唐无忧便抱着宸王的手臂撒娇,用唇形问他吃没吃晚膳,要不要她去给他做些好吃的。
宸王恢复了一张冷脸,却没把她推开,只道:“没吃,不用你做。你最近老实在霜枫苑里呆着,哪里也不许去!皇后会派刺客下湖,说明已经对你起了杀心,王府这么大,别处也未见得绝对安全,只有霜枫苑里的暗卫是最多的。”
这也是他之所以不去住王府中心的银安殿,而是住霜枫苑的原因。因为银安殿太大太空旷,不方便布置暗卫和挖掘密道。
他今日忙了一整天,除了上朝,就是在调查昨日唐无忧惊马遇刺的事件。几经辗转,才查出刺客是皇后身边王公公的手下。
原以为惊马也是皇后派人搞的鬼,却原来是唐廷的女儿唐语柔作祟,不知是太子或皇后授意而为,还是她自己恶意念头,他会调查清楚。
回到穆枫楼,唐无忧忙让绢儿去取糕点来给宸王填肚子,又亲自端茶倒水地伺候他更衣用食。
宸王却仍旧板着一张俊脸,冷冷地道:“我虽然同你说话了,但还没消气。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