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瞥见那个空花盆,其实并不是空的,里面还有一层淤泥,燕桢很容易地便联想到了里面可以种些什么,铜钱草、富贵竹还有莲花……莲花!那个叫莲好的,会不会与她有关系?刚才门外那个很轻的脚步声会不会就是她的?往来书信、定情荷包、照顾起居……可是那青楼老鸨说的是两人只是次数屈指而数陪酒与客人的关系,莫非老鸨也在这上面有所隐瞒?
和堂弟把院子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一粒种子,只能作罢。一人拎着空花盆,一人捧着咸菜缸,便关了院门回了。
到了风满楼门口询问看守的两个捕快,今天都有谁出去过,可曾有外人来过?答曰:一个小厮早上出去订了菜,还有个姑娘要出去买药,但没给她放出去。再一问那姑娘是谁,听描述便知晓正是莲好。还有就是今天来送菜的是菜铺家的女儿。
燕桢把咸菜缸交给风满楼做饭的伙计,叮嘱他今天楼里每人的餐食里都要有上这咸菜。
安排好了,燕桢回到大堂,寻了张桌子继续研究起那些信来。周围只有老鸨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声音,老鸨几日没开张的怨气全撒在了算盘上。看见那个一脸淡漠的当官的,她也惹不起,能怎么办?忍着吧!
燕桢又注意到信中提到了一个人:这里的知府,女子叫书生带着自己的文章去找那位知府,知府定会赏识他并且助他一臂之力。暗暗记下,这个案件又牵连出本地知府,莲好竟然可以说动知府的儿子让他爹帮助书生?
差点忘了要紧的事!赶紧起身去柜台找老鸨,询问莲好和书生的事。
老鸨恍然大悟到,“嗨呀,我哪里能想到这上面啊,他们两个以前是私底下偷摸联系来着。有次被我撞见了,说了那书生几句,好像就那么算了?”
燕桢:“那莲好姑娘和知府家的公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莲好姑娘没有抵触过作陪吗?”
老鸨:“嗯……好像和书生好那会儿,总是说自己身子抱恙推脱来着,我也不能惯着她。一次两次行,不能人家回回叫她,她都不给面子啊。让我骂了几回,也是能去了。”
燕桢:“莲好姑娘和晴儿姑娘关系可是十分要好?”
老鸨皱眉思考,“晴儿平时爱嚼人舌根,还乐意跟姐妹们攀比,好像就没有谁得意她的。莲好跟谁都不是很亲,也不知是她看得明白,还是瞧不上这窑子里的人,呵。”
燕桢嘱咐好老鸨,今日所谈之事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老鸨一脸我明白地应下了。
平时两人没什么来往,为何这会子有了姐妹情谊?而且两人还是情敌关系,如果莲好姑娘就是杀害书生的凶手,那晴儿姑娘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正好,现在到了晚上开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