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影又加大了声音，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今年89了！明年就90了！”

“您家里人呢？”

“孩子都出去了，回来一趟不容易，我老了，出不去了……”

叶影和兰欣听了心里直犯酸意，老奶奶几乎是天天坐在自家门口等人回来。

老人最健谈，只是很少有人愿意听。

她们搬来两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坐在老奶奶身旁和她说了一下午的话，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讲，她们只是在一旁听，听她那个年代的故事，那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叶影又想起了左天，他们会像老人们一样吗？

这世上最令她羡慕的便是：生前执手到白头，死后生人念故人。

有一个让你惦念一生的人，有一个一生惦念你的人，那便是幸福的最高境界。

回程的路上叶影接到了左天打来的电话。

“我想你了。”

叶影微抿着嘴，仍抑制不住自然上扬的嘴角，“我，也想你了。”

“你等一下再说一遍，我得录下来！你第一次这样和我说话呢！”

叶影笑他，“至于吗？”

“当然至于了！这是历史性的一刻！我看看时间啊，此刻是18点06分！”

“左天，对不起。”

听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左天有点糊里糊涂的，“怎么了？为什么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