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你可以转过来了。”
微风拂过,殷于歌俯身在死者周围轻闻,隐约闻到尸体周围有一股酒味,这味道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呢?可今日大多数人都饮了酒,包括死者。
突然间氛围显得寂静,到底是说话呢还是不说话呢。
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寒凉,殷于歌打了个喷嚏,破坏了这层安静。
“你回去吧,接下里的事交给护卫军即可。”看到这身别的男人递过去的外袍,卫子期心中不是滋味。这女人,只会四处招惹男人。
“慢着!”
殷于歌正起身,灯光的照射下,衣领之上似有些若有若无的东西,卫子期拨开她的长发,果然,脖颈后右侧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
“拿灯来。”
小士兵将灯提近了一些,别过脸去。卫子期仔细检查着,之前还白皙的肌肤,何以突然就长出了这么多小红点。
“痒不痒?”
殷于歌有些不解,“怎么了?”
卫子期性急的抢过小兵的灯,拉着殷于歌进了离他们最近的房中。看着两人修长的背影,小兵挠挠头,不知所措。
进到室内,卫子期拉着殷于歌坐在榻上,使她的背对着他。
“别动!”
说着卫子期开始从背后伸手过去,准备解开她的腰带。殷于歌此时十分混乱,全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又想起方才的亲呢。
“将军,男女授受不亲。”
“我没心情乱来。”
卫子期已然这么说,殷于歌也没有理由反驳。
衣带解开,卫子期匆忙的拉下后背的衣,果然,脖颈上的小红点在背后也有,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殷红,看着是有些狰狞。卫子期纤细粗糙的指腹划过小红点,殷于歌微微一抖,
“痒么?”
殷于歌些许慌乱,“嗯?”
“我是说你背后的东西。”
殷于歌承认自己想歪了…
“我背后长了什么东西吗?我没什么感觉。”
“红色的小点,很多。后脖颈一直到背后。”
卫子期轻轻地拉上她的衣服,腰带递给她,“自己系。”
红色小点?很多?可是她最近并没有去什么山里,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怎么会…
今晚的怪事有很多,酒里面无缘无故被人下药,而且喝的时候没有感觉,无色无味。
等等,真的是无色无味吗?殷于歌突然跑向自己房间,找到剩下的桑落酒瓶,放在鼻尖清嗅,卫子期紧随其后,看到了这一幕。
这味道的确似曾相识,却不单单只是酒味。
是什么呢?
她微低着头,秀眉微蹙,时不时的拿起桑落酒瓶轻闻。
“我想起来了!千里香!以前我在军…”
想起卫子期还不知她的过往,殷于歌顿了顿,“在家乡时,也有女子和我症状很相似,那时候我还小,记忆有些模糊,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今晚也中了这个千里香,红点症状简直一摸一样。”
卫子期有些惊诧,“千里香…你是说酒里放的是媚药?”
殷于歌美目一挑,“的确没错。”
“我来这里的时候?你已经中了药?”
见殷于歌肯定的神情,他有些挫败,没想到那个吻,果然如她所说,只是情欲所需…呵,果然是。如果他不拒绝,或者来的是其他人,她是不是也会吻上去。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有人给我酒瓶里撒下了千里香,而死者,同样被下了药。”
“诺,你闻闻,和你今晚喝的桑落酒有什么区别?”殷于歌递过酒瓶。
卫子期闻了闻,又倒出一滴在手指上,尝了尝。
“不注意,根本不觉得有任何不同。而实际上,你这瓶里的桑落酒,会有一小股细微的香味融在里面。”
卫子期放下酒瓶,“可是,死者背后并没有红点。”
“我之前也没有红点不是吗?在你来之前我大概已经慢悠悠饮了近一个时辰。到现在,一共两个时辰。也就是说,从喝到发作至少需要两个时辰。但死者却死亡不足一个时辰。”
“如此推断,如果一个时辰以后,死者背后出现和你症状一样的红点,便可以断定,她和你一样,都是喝入过千里香的酒。这样一来,只需要追查千里香的线索,便可以找到凶手。”
“不错。”
“虽然千里香没有毒性,可是这也说明,至少你曾经也是凶手的行凶对象。”
卫子期轻轻理了理衣袖,抬眼看向殷于歌,“我会派人护你周全。”
“将军。”
“嗯?”卫子期挑眉,冷傲的脸透出一丝担忧。
“在凶手落网之前,苏小姐那边也需要多加防范才是。”
卫子期勾起嘴角,“我的女人,我自会保护,不需要你操心。”
是,他的女人,苏以真是他的女人,铁血柔情,他自然知道保护。
“早点休息。死者的事,我会派其他人跟进。”
殷于歌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卫子期已经关门离去。
今夜的事情太多,打破了三年来的平静生活。洗漱后再躺上床,殷于歌还是辗转反侧。到底,他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