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了，只要她还在，哪怕恨也比目中无人要好。

“萧衔！”

病房门口，萧如意扶着霍老爷子走了进来，老爷子看起来面色不大好，像是刻意压制着怒气，旁边的萧如意暗暗给他使了眼色，萧衔立刻迎了上去。只是刚碰到霍老的胳膊就被他一把甩开，霍老不开心，这一次尤其明显。

因为唐翘。

“爷爷。”

霍老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拄着拐杖来到了病床边，就那么默默地看了一会，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爷爷，您想骂就骂吧，是我没保护好她，让她受到了伤害。”

霍老一声冷哼，倒是萧如意抢先开了口，“听说萧莹莹在桐城，这事是她做的？”

深吸口气，萧衔摇摇头。

“莹莹昨天就离开了，现在在巴黎，这事应该跟她没关系。”

“没关系就好，我知道她对翘翘有恨，可是翘翘是霍家的人，她在你在，不管你们俩之间如何，你都不能让外人破坏了这层关系。”

唐翘就是他的保护伞，说来也是笑话。

他那么折磨着她，却离不开她，他需要她的存在来让他扮演好霍家的继承人这个角色。

真是讽刺。

“小姨放心，我都明白。”

萧如意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心头荒凉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区，对于一个恨极怨极又真心疼爱过的后辈，看着她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还是生出了一种出于人道主义的一点同情。

她也不好过。

这样想着又看了看霍老爷子，不明白霍老为何这般重视唐翘。

而此时的霍老低眉敛目，面色深沉。

他握了握拐杖上的另一只手，看着唐翘，缓缓开口：“四十多年前，霍家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那时我才开始接触生意，一心想着赚钱，行事莽撞，不择手段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有一次中了仇家的圈套，产业被侵吞，自个还被下了大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走投无路时是唐家出面保了我，还了我公道，也因此和唐家结下了不解之缘。

后来回国创业仍旧受到了唐家多次相助，那个时候我们两家还定了娃娃亲，想着以后孩子长大了，青梅竹马亲上加亲让他们在一起，结果我的儿子带回了如意，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小钧霆，霍家失约在先，没办法，我只能厚着老脸请求将婚约往下一代身上延伸，唐家没有计较，做了这顺水人情。

结果唐家出了事情，唐菀生下孩子不过三年，她的丈夫就因为太过正直不满官商勾结以权谋私设套送他们进监狱，结果被追杀致死，而那些人仍对唐菀一家死追不放，唐菀便带着孩子逃难，再后来唐菀改嫁给了秦韬，而老唐两夫妇又因为意外丧了命，可能是经受不了太多磨难，唐菀不知怎么就疯了，秦韬带着她远走高飞，我们两家就此没了联系，可唐家的恩我一直记着呢，眼看钧霆也大了，便派人继续寻找唐菀的消息，结果消息是有了，却不是什么好消息……”霍老爷子叹了口气，接着道：“私家侦探带回的消息是翘翘因为是继女不得秦韬喜欢，经常受到虐待，而唐菀也早已疯的什么都不认得了……

于是，我和钧霆一琢磨，便趁秦氏陷入经济危机的时候提出以一亿的聘礼迎娶唐翘入门冲喜，秦韬那人重利，眼里只有钱，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于是翘翘便被接来了霍家，以未婚妻的名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