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翘低下了头,视若无睹地爬回了病床。
“听你的脚步声就知道你虚弱无力,”萧衔将筷子递给她,眼睛里是平常没有的平静淡然,“哪怕你再恨我,饭总是要吃的。”
要是能饿死,也不枉是种解脱,可是她不能啊,债还没还清,她不配。
唐翘接过餐具,视死如归地用餐,她的表情太过丧气,以至于萧衔都有点恨自己不会说话。
不过今天却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他所期待的那些事不过是吾之蜜糖,彼之砒霜,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可是怎么办呢,在昨天爷爷说了那些以后,他突然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不再强迫她,就这样一起走下去,黄泉碧落,至少不会太孤单。
“我有事先走了,饭好好吃,待会再来陪你。”萧衔抽出纸巾擦擦手指,脸色深沉。
唐翘怔怔地看着他,语气仍旧倔强,“我一个人可以。”
明确的拒绝了他,让他不用过来。萧衔也不在意,随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他去了一家会所,昨晚那个嫌疑人已经被方秉直找到,萧衔推开包厢的门,里面跪着一个男人,手脚都被绑上,嘴巴上封着胶带,一直默默挣扎。
萧衔靠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猩红的火苗掠过烟叶升腾起缕缕白烟,他仰着头,轻轻吹散。好像来这只是赴宴,并没有注意到包厢里被殴打过的痕迹。
一个包厢两个不同的世界。
“少爷,这小子嘴硬,到现在都不承认。”
萧衔从自己的世界被拉回来,眼神鄙夷地望向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淡淡地吐出一个烟圈。
“齐光,财大的高材生,五天前,银行卡里突然多了一百万,您给我解释解释,一个没有收入来源的大学生一夜之间哪里来的巨款?”
叫齐光的那个男人也看着他,从他做下不该做的那事开始,他就知道这一生都不会安宁。
他垂下眸,不敢直视。
方秉直粗暴得撕下他嘴上的封条,“喂,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齐光仍闭着嘴,不说一个字。
“你再不说话,别怪我们动枪了啊!”方秉直打开手枪的安全栓,枪口直接怼上了他的太阳穴。
从没见识过这样场景的齐光吓得浑身直哆嗦,额头直冒冷汗,可还是咬着唇不承认,“别杀我,这是法制社会,你们可以把我交给警察,我都认!”
“砰”的一声枪响打在了齐光的耳边,他身后的茶几上水晶杯瞬间爆裂,碎片擦过他的耳尖横飞。
他被吓到浑身发颤,脸色苍白。
“说!”
齐光楞了楞,还是摇摇头。
“你们送我去警局吧,我可以自首。”
这人也是奇怪,宁愿去警局也不愿告诉他们背后人是谁。
萧衔抽完一支烟,轻轻将烟蒂按灭,淡淡的白烟萦绕在他身边,感觉总有点不真切。
“南宏肿瘤医院的手术,张雯女士,应该是您的亲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