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温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不已,如果喝的是白辞暖酿的酒的话,应该不会这样才是,何况自己的酒量也不至于只能喝这一小坛。他扶额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的地方并不太熟悉,门开着,能看见院子里坐了一个白发老者。白辞暖不在屋里,俞温书准备下床,发现枕边整整齐齐摆着几枚桃花瓣。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事白辞暖摆下的花瓣。事实也是如此,白辞暖当时枕在他手臂上说话,一边把几瓣摘下来的桃花瓣摆了摆。
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俞温书轻轻地下床,在屋里转了一圈,这屋子实在有些破旧,窗纸有很多残破不说,地板有些地方也破的能看见地面了,风吹进来的桃花花瓣散落一地,不少已经被人踩碎了。
门口的老翁似乎听见了他下床的声音,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转过身去翻动着自己的烤鱼。
“我说你这小子,倒是很会挑时间,我这鱼刚才要烤好了。”老头子的声音传来,似乎就在耳边。
俞温书吓了一跳,赶紧出屋拜见前辈,不小心被门槛拌了个跟头,差点摔在地上。
“哎哟,我还以为你要给小老儿跪下了,吓我一跳啊。”老头子笑道。
“晚辈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可见到跟我一起的姑娘了?”俞温书恭敬行礼道。
老者捋了捋胡子,手上没忘了翻烤自己的鱼:“小姑娘没见到,花仙子倒是见到一个。不过,已经随桃花一起走咯。”
“走了?她可说去了哪里?”俞温书向前半步。
“诶——”那老者赶紧阻止了俞温书靠近,“我这鱼可是好了,你给我碰掉了可赔不起。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俞温书这才注意到烤鱼的香气,方觉得腹中饥饿。
“谢谢前辈。”俞温书接过老者递过来的鱼,坐在边上的草编蒲团上。
老者的鱼烤的火候正好,鱼鳞内脏都收拾得干净,鱼腹中塞了不少调料和桃花。鱼肉丝毫不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近日没有食欲的他竟然也吃了不少。
“前辈现在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俞温书等老者吃完鱼,才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是说了吗,随桃花一起走了。”老者不耐烦道。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俞温书不死心。
老头子眯着眼睛转了半天脖子,做出不经意间看见俞温书的样子,道:“你怎么还在这啊?快走快走。”
“请问前辈……”
“闭嘴!别说了!”那老头道,“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急什么。走走走,快走。”
俞温书被赶到了门外,再怎么问,那喜怒无常的老人家也是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只好再回千翠山。
虽然对这屋子没印象,但他还依稀记得自己跟白辞暖顺着溪流一路下山,又过了一条峡谷,转出山谷,一片桃花映入眼中。
不远处就是那道潺潺的细流,岸边是几块简单的石阶,俞温书拾阶而上,没走多远,就看见了昨日喝酒的石桌石凳,自己摔碎的酒坛碎片还在原处,不远处的草地上滚着另一个酒坛。
“你去哪了。”俞温书喃喃道。
手指轻轻拂过她坐过的秋千,他稍微停留了片刻,就起身踏上回程。
那老者说得对,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她走自有她的道理,自己眼下也有重要的事要做,不是拘泥儿女情长的时候。
俞温书跟镖局的人约了中午出发,这样晚上能到遂城的老屋,一路奔波也能稍微修整一下。
出了桃林,进了山谷,桃花的香气渐渐被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