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芬是谁?
她可是堂堂四皇子正妃,眼下炙手可热的未来皇后人选。
沈清霜一介阶下囚,竟敢无视她?
秦琼芬脸色伪善的笑容撑不住了,挥手打发了官差,挡在沈清霜的身前冷笑:“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纵使你活着走到北漠,怕也难见到你那羸弱的母亲。啧啧,要是你长得漂亮点,我倒也不介意留你一条活路,让你充个官妓,只可惜你这幅尊容我看着都反胃…只能将你远远埋了算了。”
沈清霜拳头攥的紧紧的,拼尽全力才忍着不给秦琼芳一拳:“你我同为外祖父的血亲,纵使闺中有仇,但我父一心为国为民,有没有谋反,别人不知你还不知?我不求你为我父申冤平反,但你这般迫不及待的想将我踩在脚下,就不怕外祖父怪罪?”
“看来你还不知道?圣上已经驾崩,眼下三大皇子争位,祖父巴不得我抱紧四皇子这条船,得从龙之功,又怎会舍得怪罪我?”沈清心扭着腰肢走到沈清霜的面前,戏谑一笑:
“既然你都落到这种地步了,本妃也不妨告诉你,你猜的没错,你们镇北候府之所以会被打上叛国之名,除却功高震主,本妃确实功不可没。你也不要妄想有人会为你一家平反,你看看,这是什么?”
秦琼芬从袖笼里拿出一枚烈火令。
与此同时,一袭锦衣的女子从轿中走出。正是沈清霜的同族姐妹,沈清心。
镇北候府背上叛国之名后,沈清霜便将烈火令交给沈清心,让她去烈火教求援,自己则任由官差扣押回京。这烈火令来历非凡,是唯一能保全她们全家性命的东西。
但是此刻,烈火令出现在秦琼芬手中,而沈清心却安然无恙的站在她的身旁,甚至按品大妆,身着皇子侧妃服饰。
“为什么?我自问待你不薄,她纵使有再多权势收买你,难道比得上你我的姐妹情分?”沈清霜的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不敢置信。她没料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却把她挽救全家性命的烈火令交到了敌人手中。
沈清心一脸惋惜,“其实我也想有个好姐姐,继续沾你的光,坐稳我西北第一美人之名。只可惜,你活着一日,我就寝食不安,我太怕你知道以前的事。现在镇北候府倒了,我又成了四皇子侧妃,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十一岁时那场大火,便是你的二叔母,我的母亲亲手放的,本是想一举烧死你,却不料,只毁了你的容。”
“你如果一直那么蠢笨也就算了,可是这五年你突然开窍,经过后宅夺权的洗礼,你越来越厉害了。你越厉害,我与母亲就离死越近,所以,我只好先让你死了。”沈清心一字一句,蛇蝎心肠。
沈清霜从来没怀疑过沈清心,这一刻陡然知道真相,心如刀割,几近癫狂,她竟不知,自己身边有一枚暗棋,隐藏的如此之深,早在五年前西北沈氏二房主母,就设计谋害她的性命。
她至今依旧记得,她那用陈阴木雕镂的凤仪阁被玄火焚烧无法熄灭的场景。
这般推算,父候通敌的罪证,定是沈清心伙同秦琼芳栽赃嫁祸。
“沈清心你狼心狗肺!你纵机关算尽,蝇营狗苟半辈子,到头来不也就是一介侧室,唯他人马首是瞻?若我有机会翻身,定会杀了你们,为我镇北侯府一门讨回公道!”沈清霜撕心裂肺的宣誓,脸上的疤痕狰狞异常。
父候身亡,母妃与幼弟流放,自己却和害死她们一家的女人,做了半辈子好姐妹,一点都没疑心过沈清心,甚至还一手将她打造为西北第一闺秀,亲手为蛇蝎淬上毒液,方便她给自己致命一击。
真是可笑!可恨!可悲!
想到若非自己一再抬举沈清心,甚至回家探亲时,都不拗不过沈清心的要求,屡屡将她带回侯府,最终给了她祸害自己一家的机会,沈清霜恨不能自绝双目。
“可惜,嫡姐恐怕没这机会了呢…”沈清心脸色变了又变,想到沈清霜的心机手腕,眼中杀机毕现,她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也不惦记蝇头小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要了对方的命,不然她也不能在沈清霜身边隐藏那么久。
旋即沈清心与秦琼芬对视一眼,冲官差吩咐道:
“我嫡姐痛心亡父,神志失常,几位路上多担待着点,如果嫡姐因思念家人而亡,本妃定会如实上禀四皇子,绝不为难几位。”
“是,侧妃娘娘。”官差们冷笑一声,当即抽打着沈清霜,将她视若牛羊,驱赶入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