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湮愣住，心中所想顺口就说出来了。

主要是也没防备这代老夫人还会计较这个。好在代老夫人也没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径直问她，“你可见过那老狐狸了。”

姜湮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会听到问话丝毫不慌张。

“还没，近期可能没时间了，皇上密令要我家王爷去凉州城一趟，王爷求了我一同前去。”

代老夫人闻言有些意料之外，代府现在只有代旼一人尚在朝中。还是武将在死对头手底下，对宫中发生的事自然不太容易知晓。

姜湮见她皱眉似要微怒，顺口又说道：“凉州城现今是太子殿下在镇守，去时仅带了五万精锐。若是北疆突袭，恐怕还得向朝廷要援军。”

话未说完，代老夫人理解了她未竟的话。到时候支援凉州城的不出意料，自然是炀国炙手可热的权将军。把他刺杀在都城里不太容易，可要死在战场上那就说不准了。

“十日，”代老夫人冷静开口，“我在都城要听到死讯。”

十天赶到凉州城都得去一天一夜呢，北疆打不打还不一定呢。姜湮虽然心中腹诽，口中却答应了。先过去再说，能不能行到时候再说。

得到满意的答复，代老夫人神色这才放松些。

正巧走到一个池塘养着荷花，此刻未到季节，荷花自然没有。只有层层叠叠的荷叶遮挡住了池面。

姜湮似乎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怪味，像是花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姜湮抬头四顾，寻找来源处，只瞧见身旁一堵高墙。姜湮想过去瞧瞧，可一时找不到借口，只得作罢。

另一边，容屿甩开代旼前来找她。代老夫人走两步也累了，便让他们先行回去。

姜湮心中还在惦记代柔的院子，口上答应了，路至一半借口东西掉了。原路返回，想一查究竟。容屿见她反应异常，觉得奇怪。但没多怀疑，帮她拦住了想阻拦她的嬷嬷。

姜湮顺着那股怪异的味道寻过去，走进一出种满桃树的院子。姜湮看着有几分眼熟，再往里走。看到院子前树底下的药渣想起来，这是代柔的院子。

上次去老夫人院子里的时候经过这里，那时还有个牙尖嘴利的丫鬟。想起来后，姜湮疑惑更甚。不是说代柔的病好了吗？

出嫁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她，似乎姜湮对于这位神秘的二小姐，一直是在听别人说的。自己却没见过真人。

按理说姜湮顶着代三小姐的名义抢了她的夫婿，她应该记恨自己才是，可一点信儿也没有。没听说她不满，也没听说她同意。

姜湮对这位代二小姐越发好奇了。她猫着腰进了院子，正好瞧见上次那个丫鬟正端着盆出门来。姜湮躲了一下，待她出院子后。快步走到屋门前想瞧门。

思索一下便停下，突然来访太唐突，姜湮绕到另一边的窗户。窗户正开了一道小缝。

屋内陈设简单，虽然是白天，可光线很暗，姜湮扫视一遍。只看见榻上躺着个人。姜湮探探头，像看得更仔细一些。越往里探就闻到味道越重，满满的是药味和血腥味。

突然塌上的人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挣扎着起来。等她抬起身来，姜湮终于看清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