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非睫毛微颤,想也未想,扬手一指,“它!”
“啊?”
花容一愣,没想到冷亦非这一次竟然没有为麒麟兽辩解,直接便认了。
她来之前还特地想了一肚子说辞准备与他好好辩论一场,这还没发挥就结束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被花容提在手里的麒麟兽。
“嗷~”
冷亦非话音落下,麒麟兽嗷呜的嘴顿时僵住,看着自己的亲亲主人,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任你处置。”
冷亦非大手一挥,定了罪。
“好嘞!”
花容拎着麒麟兽,满意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森森。
“小家伙,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这回没人为你撑腰了,新仇旧怨咱们一块算!”花容拎着它的后腿儿,转身便往外走。
“嗷~”
出门前,麒麟兽哀怨的,惆怅的,无辜的,绝望的回头看了冷亦非一眼。
嗷呜~主人,你衣袖里的鱼骨头尚在,怎么就是我吃的了,嗷~
莲花池。
杨柳依依,垂下柳条在微风中轻摇,皱一池涟漪,池水清清,鱼儿往来嬉戏,好一幅和谐的画面,却有不和谐的声音在叫唤。
“嗷嗷嗷~”
麒麟兽四腿乱刨,吱哇乱叫。
麒麟兽两只后爪被缚着倒吊着,身下架着一口大锅,锅里热油滚沸。
还没入锅,只吊在上头,那腾起的热气都要烤熟它了。
麒麟兽泪眼婆娑,一顿乱蹬,嗷嗷直叫,试图以凄厉惨叫叫醒某人可能压根就没有的同情心。
“嗷~油开了,开了!救命!嗷~”
“别着急,马上就给你洗澡。”花容搅了搅滚开的油,满意的点点头。取出蜜浆罐往麒麟兽身上涂了厚厚一层蜜,然后抓起一把面包糠扬了上。
“嗷~什么鬼东西,拿掉拿掉~”
麒麟兽拼命摇头,挣扎着试图将身上的东西甩掉。
花容无视麒麟兽毫无意义的反抗,抬眼瞄了一眼前方。深色高墙之边,一角玄色衣角在风中悠荡,婉转悠扬。
嗬,还挺沉得住气。
花容挑挑眉,既然你主子不管你,她可真开涮了!她还没尝过凶兽的味儿。
花容看着麒麟兽,龇牙一咧嘴,“有本宫在,尔等连妃都不能是!我都没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你丫的敢在他怀里打滚!”
花容抓着它的腿儿运作势就要把它按进油锅里,突然手上一沉,花容只觉得手臂一酸,下意识松开手,只听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一个白胖娃娃。
“姑奶奶,俺错咧,俺不该公报私怨,你打我骂我都行成别炸了我成吗?”
胖娃娃脚上缚着金丝绳,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胖娃娃只有月大,胸前挂着一块布,露着藕似的胳膊腿儿。
“这……”
花容看看滚烫的油,看看空空的手,又回头看看白白的娃,懵了。
懵逼三秒,花容突然动了,这一动如风如电,快的麒麟兽只觉得眼前有光一闪,肚皮嚯的一凉……
花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一把掀起胖娃娃胸前肚兜。因速度过快,动作过大,一个不小心,只听“嘎巴~”,肚兜绕脖缠背的四根绳齐齐从中崩断。
失了束缚,一块红布四根绳像一块招摇旗帜,在轻风中飘忽忽上了天。
清风须来,像一只轻柔的大手抚摸着它经过的每一处。
麒麟兽呆坐在地,忘了哭。腿间凉凉,有什么在风中摆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