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余鱼听了这话受不了,就是余银花也受不了余金花这个包子气了,“大姐,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又怕这个怕那个的,我觉得玉哥儿与小鱼儿都说得对,只要我们没做错事情,他们胡来我们就该反抗才是。从前你和爹都说要忍耐忍耐,结果呢?就将咱们大青砖瓦房还有这些年攒的银子全部让出去了,最后还被坑五十两去。爹有他的考量,我不好说什么,可大姐你也太死脑筋了,每回被小婶和奶骂都不会回嘴的,所以她们才会一直盯着你欺负呢!”
余银花自打分家后就变得开朗了许多,加上余玉与余鱼两个时不时就给她熏陶要反抗老贺氏与小贺氏几个的理念,尤其在余梅花余菊花两个初二来家里闹过之后,余银花还真的就被余玉强大的洗脑功能给将性子扭转过来了好多。
只大姐余金花,那一肚子的谦逊礼让贤德愚孝的观念转不过弯。
但被余银花这么一说,余金花也不知该怎么驳回,只捏着锅铲坚定的说:“你、你这么说也不对!玉哥儿也说咱们是小辈,他们是长辈,就是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就这么大喇喇的喊出来的,要是被人听去了,那小鱼儿以后可不是要背上不孝顺的名声了吗?反正、反正咱们不能这么说话!”
余鱼心知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叫余金花改变想法了,想想也是,余金花在这个家里一直都是甘于奉献的老大,任劳任怨的,若是她稍微叛逆一些,只怕自己也没法长这么大了。
大姐是温顺贤良的,叫她学泼妇骂街只怕是违背了她的本性了。
于是余鱼不再说这个,只盯着锅里的菜说:“大姐,我饿了,快点做完咱们吃饭去吧!”
余金花听余鱼说饿了,果然不再关注之前的话题,一心放到锅里,快速的炒完最后两个菜,准备开饭了。
余鱼在帮忙端菜时,几碗色香味俱全的菜上桌,余树生便盯着端菜的余金花一直看,末了点头欣慰的对老贺氏说:“娘,你看金花儿是不是有大嫂的范儿?你看看这厨艺、这模样、这性子、哪样不是随了大嫂啊!还是大哥有福气啊!唉……可惜……”
话还没说完,老贺氏突然粗暴的打断余树生,“你在这里说什么?罗氏短命,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我只觉得晦气!”不同以往的老贺氏,这回她看着似乎十分生气,也不吃饭了,气冲冲的一拍筷子,走了。
这也倒是叫余鱼几个在一边看了个稀奇,余树生虽平素口无遮拦,但刚刚也没说什么啊?老贺氏这又是生哪门子气啊?
不仅老贺氏,就连万事不理的老余头,在余树生说那些话的时候,都震惊的抬起来头来。
余树生似乎也自知失言,悻悻的闭了嘴。
余鱼觉得他们几个的反应有些奇怪,到又说不出怪在哪儿。
老贺氏被气走了,余树生也没追出去,只给小贺氏使眼色,说:“娘生气了,你看不见啊,你去哄她老人家回来吃饭去!”
小贺氏被指使,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起身追了出去。
没一会儿小贺氏转回,说是老贺氏不肯回来吃了,吩咐端饭回去给她吃一些就是了。
余根生对端回去吃这个自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反正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吃饭,所以余根生提前打招呼叫余金花将饭菜的分量都做得挺足,就怕饭菜少了老贺氏借题发挥又闹得沸沸扬扬的,自己实在没那个精力陪他们这么闹腾。
于是小贺氏就那碗盛了饭装了菜让余树生帮忙一起端回去,余鱼本来以为她这个惯例被小贺氏找茬儿的,这个跑腿的活计是跑不脱了,没想到余树生竟真的乖乖端了两个菜碗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