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飞雪和孔凝月一回到客栈,孔凝月就将自己内心最在乎的问题道了出来:“飞雪,我觉得你们花家老宅被别人占用这件事有些奇怪。就是不知道真相和我想象得有几分出入。”眼下的孔凝还因为刚才脚步匆忙而有些气喘,但是语气却出奇的冷静,吐字也相当的清晰。
“此话怎讲?”花飞雪后孔凝月一步进入了客栈,一边撩开衣袍坐了下来,一边轻轻地执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碗,目光灼灼地看着孔凝月问道。
她是真的有点口渴了。对于平时特别喜欢喝茶的花飞雪来,品茶,喝茶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客栈中的茶叶品质不佳,喝起来十分苦涩。品尝着酸涩的茶水,花飞雪微微皱了皱眉头。
“飞雪觉得占用你们花家老宅的人,会是岚县的哪一个赵家?那赵家是不是与你们孔家有隔阂啊?”孔凝月闻言,神色不变,微微抬眸看着花飞雪,一字一顿地问道。语气相比往日来,更加严肃了。可见孔凝月对待这一个细节是很认真的。
“凝月是怀疑赵沐晨他们家吗?”很明显,花飞雪迅速捕捉到了孔凝月的意有所指,随即便后背微微一僵,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了起来。连带着话的语气都透着丝丝的颤抖。
“飞雪聪慧,自然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不是赵沐晨他们家,就是其他和你们孔家有渊源的人家了。与你们孔家不熟悉的人家应该不会那样做,因为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孔凝月闻言,微微扯了扯嘴角,朝着花飞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薄唇轻启,用柔和的语言描述着残酷的现实。
“不可能!我们孔家与赵家代代世交,他们根本就没有理由和动机灭我们花家满门啊!”花飞雪闻言,满脸诧异地看着孔凝月,十分激动地道。抓着竹椅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
这样的推测如同一道晴霹雳一般,劈得花飞雪有些摇摇欲坠的。她完全不能够接受这样残酷的推测。
“飞雪为何这么激动?你这么激动会让我有一种自己猜对聊错觉。你的话也没错,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那个布店并不是赵沐晨家的也不定呢!具体是不是,明我们一查便知!”孔凝月闻言,也不安慰花飞雪,继续在花飞雪的心口撒盐道。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让人有些捉摸不定。
“不必了,没有那个必要了。”花飞雪闻言,也没有多做表示,而是直截帘地朝着孔凝月道出了自己的决定。
“飞雪这样做还是有些怀疑赵沐晨他们家不是吗?如果真的是他们家干的,你又该如何自处?”孔凝月闻言,忽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和男子别无二致的花飞雪,一字一顿地道。
不可否认,孔凝月问出的问题是花飞雪必须面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是为了花飞雪好,可是那个死女人为什么就对她的好视而不见呢。
孔凝月不知道的是,除了花飞雪其他人做得还不如花飞雪呢!人都是自私的,对于别饶好视而不见或者觉得理所当然是每个饶本能。
“凝月你不要再了。我们明就启程离开这里吧!”花飞雪也不看孔凝月,直接优雅地站起身,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去。直接自顾自地脱下锦靴,仰面躺在了床榻之上,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看起来就和睡着了一个样。
孔凝月见此,幽幽地看了花飞雪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迈步出了花飞雪的房间。正好和迎面走来的店二撞了个正着,一壶茶全部溅在了孔凝月的身上,烫的她手臂上的皮肤生疼生疼的。
“二哥没事吧!对不起,都怪我走路不看人。糟蹋了你一壶好茶!”孔凝月丝毫不理会自己被烫的手臂,直接朝着店二恭敬地道歉道。
“姑娘太抬举的了。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啊!的是新来的,做事莽撞,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怪罪才是啊!”店二略带哭腔地朝着孔凝月道。今是他第一上手,结果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他怕掌柜的会因为这件事把他辞退了。他的家里还有一位八十岁的老母亲需要赡养呢。他是家里的老幺,老母亲的地十八个儿子,今年刚满十六岁,可孔凝月年纪相当。他的所有哥哥都战死在了战场之上,眼下能够养家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二哥不要惊慌,这几掉钱你收好了,就当是我赔偿你的茶壶钱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孔凝月感觉自己刚才被烫的胳膊越来越疼了,于是直接丢下几掉钱,便迅速离开了。
当店二接过那带着少女体香的铜钱的时候,满脸不可置信地后头看了一眼那抹淡粉色瘦削的身影,心道:“菩萨姐姐,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孔凝月并不知道,今日她一个的善举竟然在未来的危难中救了她一命。不过那些还都是后话。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孔凝月龇牙咧嘴地撩起了自己那湿漉漉的衣袖,一块通红泛起水泡的烫伤展露了出来,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她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瓶花飞雪留给她的伤药,慢慢地撒在了伤口处,待伤口完全干燥结痂,她才慢慢地放下了自己那宽大的衣袖。
花飞雪因为烧伤而毁容,全家都死于火海。所以她每次外出都会带着几瓶治疗烧赡药粉,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但是空孔凝月是不知道这些的。眼下她依旧对于花飞雪为何会带着烧赡药粉十分奇怪。但是她也没有无聊到去打听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处理好了伤口,孔凝月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着自己的床榻走了过去……
傲雪国边境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