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你快醒醒!能听见我话吗?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孔凝月为花飞雪整理了一下姿容,用毛巾为花飞雪将手和脸都擦拭了一遍。满脸担忧地看着花飞雪,有些急切地道。
现在的花飞雪,就算是孔凝月看起来都是十分心疼的。
虽然眼下花飞雪完完全全是男儿打扮,但是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位病美人,人见尤怜。
就连作为女饶孔凝月看着这样的花飞雪都十分心疼,内心升起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花飞雪闻言,慢慢地动了动手指,微微扇了扇长长的睫毛,睁开了那双澄澈的眼睛。
环顾了一圈四周,当花飞雪的视线落在孔凝月脸上的时候,眼底早已褪去了一片冰冷,换上了一片温柔。
“凝月放心,凝已经无碍了。我也无事,就是现在很饿,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啊?”花飞雪闻言,有气无力地抬起了头,目视着孔凝月,淡淡地开口道。声音听起来很大,却让人感觉有些空洞,就好像话之人中气不足一般。
“好好!我这就去!来人,把本郡主为阁主准备好的餐点呈上来!”孔凝月闻言,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她满脸欣喜的凝视着有些虚弱的花飞雪,淡淡地开口道。有一丝疑虑在头脑中一闪而过,最终也没有被孔凝月捕捉到。
不到盏茶功夫,清淡的餐点就摆满了一桌子。孔凝月扶着花飞雪在自己座椅的对面落了座,亲自服侍着花飞雪进餐。俨然一副好媳妇的模样。
这样的相处模式,看得周围人面红耳赤的。
军营里的人多半是单身汉,最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了。
眼下花飞雪和孔凝月的狗粮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滚滚流下,淹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一个个既尴尬又害羞,还不敢出声阻止,大气都不敢出。
“飞雪!尝尝这个,这个是我和哥哥平时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我也不太了解你的口味,所以就命人做了一些清淡可口,适合你食用的餐点。”孔凝月一边优雅地伸手给花飞雪布餐,一边朝着花飞雪微笑着道。语气中透着丝丝柔情和对于花飞雪的尊重。
在孔凝月心中,花飞雪早就已经是她的嫂子,是孔府未来的女主人了。眼下讨好嫂子才是最重要的。
孔凝月心中如是打算着。
“多谢!”花飞雪闻言,并没有做多余的表现,而是朝着孔凝月丢下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之后就没了言语。
花飞雪不习惯吃饭的时候话。
她一向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行为作风,面对孔凝月的热情款待,她不为所动,也不多言,直接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目光一直都落在自己那堆积如山的白瓷碗上,半刻都未曾离开过。
花飞雪一边吃着,孔凝月一边不停地为她夹菜。眼看着花飞雪就要吃不下了,孔凝月还要继续给她夹菜,花飞雪便淡淡地开口了:“凝月,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太习惯别人替我布餐!谢谢你了!”
孔凝月见此,也不怨愤,而是停下了为花飞雪布材手,陪着花飞雪一起安静地享用起了桌上的餐点。她也有些饿了,现如今终于脱离了替哥哥担惊受怕的日子,所以一顿饭吃得特别香。
在孔凝月眼里,花飞雪在吃饭这方面和她的哥哥是十分相似的,都遵循食不言的规矩。
在孔府,哥哥一直都是这样要求她的。
孔凝月心中十分清楚,他哥哥之所以爱花飞雪爱得死去活来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花飞雪在很多方面与她哥哥十分相似。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花飞雪和孔凝真的算得上是造地设的一对了。两人既互补,又相似。
“飞雪吃好了吗?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吗?如果有,我去替你办了可好?”孔凝月见花飞雪喝完一碗冬瓜汤以后,轻轻地放下了筷子,执起手帕开始擦自己的嘴角。便知道花飞雪已经吃好了,于是便朝着花飞雪淡淡地开口问道。语气中透着试探和讨好的意味。
“凝月辛苦了!我已经吃饱了!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事情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得离开这里了,毕竟清雅阁那边离不开我啊!”花飞雪强压着身体的不适,一边擦试着嘴角,一边朝着孔凝月微笑着交代道。单从语气中倒是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有些事情,只要是花飞雪自己不愿意,别人就永远无法了解事情的真相。花飞雪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凡是她想刻意隐瞒的事情,就不可能有人知道真相。
从到大,她隐瞒了太多对花飞羽不利的信息,也替花飞羽承担了太多的责任。
为他人着想早就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她的心里能够装下所有人,但是这些人中偏偏没有她自己。
她为了自己的弟弟花飞羽付出了太多,可是花飞羽却一点都不知道。
由此看来,花飞雪这个姐姐做得还是十分合格的。
现在对待孔凝,花飞雪依旧是这样。花飞雪的所作所为十分令人感动,但是受她恩惠的当事人,恐怕很难知道花飞雪为了他们所付出的一切了。
“飞雪要走吗?你现在这么虚弱怎么走啊?如果不嫌弃的话……”孔凝月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焦躁不安,话未完,就被一道男声打断了。于是,孔凝月便回过头,满脸愤怒地盯着营帐门口。
“主上,您交代的事情我们都办好了!不知主上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影子迈着大步从营帐外走了进来,一边恭敬地朝着花飞雪行礼,一边满脸严肃地道。
此刻,孔凝月落在影子身上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朝着影子暴射而去,就好像要将影子剁成肉酱一般。
但是影子依旧不为所动。因为他眼里心里都没有孔凝月,所以也不会去在乎孔凝月的看法。
影子的身后是一众清雅阁的隐士。整个队伍三十一人皆毫发无伤,只不过身上溅了些血迹罢了。如果不仔细看,倒是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更加不知道这些人刚刚经历过怎样的恶战。